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

第246章 天下为注

“你为狼。绕他们后路,凡看到旗手,先斩旗手;凡遇传令,先断传令。狼不群,群则不狼。”

臧霸笑,露出一口白牙:“领命!”

吕布的目光从一张张脸上掠过,那些脸或苍黑或苍白,或带疤或带须,可当那目光掠过,不知为什么,每张脸都像被火盆里的火舔了一下,热了。

“公台。”吕布回头看着陈宫,“你撰檄。我军若胜,此檄布天下:——凡参与屠城害民者,皆以军法从事;凡自新者,赦前愆,听其还乡;凡愿归者,不强留。我们以军纪为碑,不以血脉为法。”

陈宫长揖到底,声音粘着湿意:“谨遵令。”

“奉孝。”吕布轻声唤。

郭嘉上前一步,笑意浅:“臣在。”

“你把明日可能的每一件坏事,都写进竹简,每一种‘不巧’都算上一遍。明日若应了其一,你立刻改调,不必问我。”

“是。”郭嘉咳了一声,用袖掩住,袖口渗出一点红,像夜露在白绸上的痣。他却笑得更轻了些,因为他知道那话的意思——主将把生死之前的“权”递给了他;这份信任,是比江山更沉的赌注。

“文和。”

“在。”贾诩睁开眼,眼里像藏着一截冷钉。

“你看风。”吕布道,“天若变,你先走一步,把队列从‘战’换成‘行’,从‘杀’换成‘活’。我不要明日的胜,只要明日之后还可以再战。”

“喏。”

吩咐完诸将,吕布再一次面向全军。他把戟平横,像把一扇门横在众人面前:“今夜,写下你们的名字。”

营前已备了长案,长案上一盆清水,几张竹牌,几盒朱砂。每一个兵士上前,蘸朱于牌,写下自己的名,丑也好,歪也好,横竖是“我之名”。他们写完,走到吕布面前,将牌立入一方木匣。木匣里,竹牌叠着竹牌,像小小的墓,又像小小的城。有人写到一半手抖,笔划连在一起,身边的老卒伸手按住他手背,按得稳稳的。有人写得飞快,一笔见锋,像拔刀。有人的名字太长,竹牌不够,便缩一缩再写上一遍,嘴里念着:“得写全,得让娘认得。”

最后,吕布自己拿起一枚最大的竹牌。他没有蘸朱,而是用指尖在竹牌背面划了一道,指尖渗出血,血是暗的,像从夜内挤出来。他把那点血按在竹牌正面,翻转,写了一个字:布。字很简,像一条直线被风吹动了一下。

他将这枚牌按在木匣最上层,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内:“这便是我们的‘天下’。”

风忽然大了一阵,营旗长叫,火盆里的火苗跳起一寸高,又伏下去。吕布转身,负戟入帐,临阶处忽然停了半步。他没有回头,只是说:“今晚歇够。明日,你们活着叫对面知道——‘天下’这两个字,不是他们的。”

“诺!”一万喉咙同时一声,声浪震起了营中尘土,尘土在半空开合,像一面看不见的旗。

——

夜深了一点。营中鼓已停,只有偶尔的蹄声踩过湿地,铁具被稻草包裹以免作响。帐后的小井边,貂蝉提着一盏小灯,灯火在风里摇,像怕掉不掉。她看着井沿上覆着的一层薄霜,伸手抚去,再把水桶慢慢放下。井中水映出她的脸,又被夜里刮来的风划出一层浅浅的皱纹。

她提着水回帐,看到吕布坐于案前,右手捏着那枚竹牌,半晌无言。她轻轻走近,把水放下,又悄悄把一枚发簪放在竹牌旁。那簪子很素,簪头刻着一枝梅,梅瓣只有三片,末端有一道不知何来的细细缺口,像曾经撞过什么硬物。

“明日风大。”貂蝉轻声道,“我替你系束发。”

吕布“嗯”了一声。貂蝉站到他身后,双手拢住他的发,指尖触到他颈后的一道疤,那疤老早便有,此刻却又涨了些。她停了停,把簪子轻轻插入发间,簪身没过一半,稳稳当当。她低下头,在他肩上停了一瞬,像把一朵看不见的花别到他肩头。她没有说保重,也没有说必胜,她只是把灯抬高了些,让灯光照亮竹匣里那密密的一片名字。

“他们都写了。”貂蝉说。

“嗯。”吕布点头,目光在那一片红里一寸寸游走,像在看一片小小的人海,“——那便够了。”

他站起,把方天画戟负在背上。那一刻他像极了一个普通的士卒,腰背被铁器压出一条直线,影子在地上也被压出一条直线。他走出帐门,夜色绕开他,风从他袍角下走过,像一条狗小心地绕着主人脚边。营外不知谁醒着,远远看见他,便又躺下去,把斗篷裹紧一点,像裹紧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

更深露重。北岸的火愈旺,巨械的阴影像一片黑浪在地上起伏。南岸的营旗偶有一面压下又起,像一口沉住气的大胸脯。天地之间只剩两样东西在对视:一个叫“人多”,一个叫“不退”。

黎明前最黑的一刻,东方天幕最底处忽然裂开一条极细极细的白。那白像刀尖挑开了一层极薄的皮,第一缕风就从那道口子里钻了进来,带着冰、霜、铁、草,混在一起的气味。

鼓声响了。

它先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像是大地自己在击打自己的骨。然后第二面、第三面、第四面鼓响起,声音从四处汇聚,成了一条仅凭声音便能看见的河。河上没有舟,有的是每一个人心里的石——那石被鼓声一下一下地敲,敲得裂,裂得开,开了以后,里面露出一枚硬的东西。

“列——阵!”

张辽的声音像一条长矛投出,落在阵前,溅起火花。

“陷——阵!”

高顺的陷阵营踏出第一步,地皮“哗啦”一声,霜裂成细细的片,被军靴踏成粉。

“狼——行!”

臧霸的轻步骑从侧翼滑出,像一群悄无声息的影。

吕布提戟,站在阵列最前。他忽然记起许多年前的一场雪,那雪落在并州的城头,落在他父亲的盔上、他怀里的枪上、他长大的那条街道上。他记起那时候的自己不知“天下”为何物,只知道冷与饿。如今他看见了“天下”,它披着火、背着铁、踩着脚下的一切向他压来。他笑了一下,笑里没有少年的狂,只有中年的冷,冷得像把刚出炉的刀放进冰水。

“——举旗。”

黑地里,一面重旗立了起来。旗上不是“吕”字,不是“并”字,也不是“陷”字,而是两个大字:天下。那两个字不是线条,是名字堆出来的:张、王、赵、李、陈、许、郭……密密麻麻。风起时,名字一片片翻动,像无数张脸在彼此看,彼此点头。

吕布握紧画戟,长吸一口纳入肺底的冷气,让它在胸腔里化成火。他没有回头。他知道身后整整齐齐跟着一个军,一个他以身为注换来的“天下”。

“开战。”他说。

戟锋一指,天地之间所有的齿轮在同一瞬启动。

——

注:本章为“官渡终极决战前夜”,以“天下为注”为题,立意在破“人多即理”之旧规,用“同与不退”为矛,定明日之战之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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