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

第24章 凤仪亭下风波恶,一曲离歌怨奉先

小校面赤,硬道:“相国府某营小校——”

“第二问,何因?”吕布又问。

“护驾。”小校答。

“第三问,凭何?”吕布道。

小校一滞,迟疑间抬眼望向帘后。

董卓在帘后哈哈笑,笑里是“我看你”的戏味;李儒略低头,似在欣赏琴音;王司徒不动。那小校心一虚,“凭——凭旧例。”

“旧例,挂榜否?入法否?”吕布轻轻一笑,“不挂,不入,不认。”

他话音落地,戟锋在地上一转,划痕与先前那一条交成“十”字,“十”字极白,白得刺眼。他把戟往臂上一横,淡声道:“越‘十’者,杖;三次不改者,逐。”他不看小校,只偏头对梁习,“照《九禁》,杖十。”

梁习应诺,侍卫上前,干脆利落。鞭花的轻浮被十杖打成了悔色。围观的人群不敢出声,暗地里却各自把这两道划痕记在心里——那不是伤人,是划界。

风波一处未平,一处又起。

水榭另一角,两名绛衣内侍用一个黑漆小匣接近戍楼台阶,匣腹有细孔,蜡封已被揭,薄薄一层雾像从匣里探出舌头,试探风向。

陈宫眼梢一挑,笛尾“嘀”的一声,张辽已如鹰掠去,一脚将匣踢翻,雾气在水光里散开,像一朵被风拆碎的云。吕布不看,只对梁习淡淡道:“金门案二号。”

李儒轻轻拍了一下扇,像在隔空给陈宫一个赞许。陈宫也笑,笑意里皆是刀背上的凉。

貂蝉的琴声忽然转急,急而不乱,她把曲尾硬生生从“离”扯回“合”,最后一声落在一枚极轻极轻的“叮”上,那是她用指尖轻触琴徽发出的声。

那一“叮”,恰与亭檐下一枚风铃碰在一处,叮在风里,像在对某一个人说:别乱。

吕布眼底的龙瞳在那一瞬间轻轻合上。

昨夜的“忍是刀鞘”四字像一枚冷印,按在他心头。他偏身,朝王司徒方向遥遥一揖,又向董卓所处的帘下拱手:“曲妙。金吾有令——”

他抬声,目光扫过水榭、廊柱与戍楼,“九禁今日示于凤仪亭,明日列于德阳殿下。自此,金门内外,照章行事;有恩,谢天;有令,循法;有乐,安人。若有‘旧例’欲压新法,先问三问,再看三记。”

董卓笑容略敛,肉眼一眯,像有一缕油被冷风吹起一层皮。

李儒扇边的光也轻轻一黯,随即复明:“金吾善治。”他略侧身,像是退了半步,又似进了半步,“既然金门立法,便当有‘人情’相和。人非石,法非铁。今有一事,愿为金吾解‘人’与‘法’之难——”

“都护要说‘情’。”陈宫微笑,接他下文。

“正是。”李儒道,“王司徒义女今日一曲,怨中有礼,礼中有怨。城中巷议难免鼎沸,或有‘怨奉先’之说。李某愿以相府名义售谣、止谤,另请太常以‘礼记·昏义’署一文:义女之义,不涉男妇私情,以绝众口。如此,金吾可专心治门,无需为‘情’所扰。”

“售谣止谤,似帮忙,实定调。”陈宫笑,“定谁的调?定‘怨奉先’四字为真,再来‘止’。先给你一顶帽,再替你摘下,天下人只记得那顶帽戴过你头。”

吕布把戟在臂上一横,忽地朝檐外水面一指:“今日之事,水照得最清。”

众目随之看去,只见水面上亭台楼阁、人影马影俱在,唯独那两道地上的“十”字划痕在水中也显出十字——界在水里也有。风一吹,水纹起伏,十字虽晃,却不散。

“我不谢‘止谣’。”吕布朗声,“我谢‘明言’——王司徒义女今日一曲《离歌》,离而不绝,怨而不乱。她怨的,不是奉先;她怨的,是‘礼坏’与‘心乱’。此言,明日可入太常案。”

王司徒笑而不语,袖中指尖轻轻敲了一下,仿佛记下了“可入案”之语。李儒扇下一滞,又笑:“金吾会借风。”

他折扇一合,退半步,“今日赐马、设乐,便到此。明日殿前,陛下亲临;后日,长乐宫夜宴,小试‘新例’。”

董卓哈哈一笑,肥掌拍得檐铃齐响:“好!今日之乐散——温侯,马你先牵去,晚上到本相席前再骑一遭,让群儿都看看!”

吕布拱手:“诺。”他回身牵马,步过那两道“十”字时,目光下垂,像把那十字也一起揽在眼里带走。

——

日昳。

凤仪亭外的人流散去,风把姜黄的叶吹到水面上,叶在水上一转又转,最后停在那道“十”字的影旁。

王司徒站在回廊深处,貂蝉退到他身后,双手抱琴,目光仍停在那“十”字上,良久才移开。王司徒低声道:“今日一曲,怨得好。”

貂蝉浅浅一笑:“怨的是风,不是人。风若不怨,容易顺着某处吹。”

“风顺了,帆就先走。”王司徒把袖子轻轻一拢,“只是巷议已起,‘怨奉先’四字定然入茶肆。你可有悔?”

“悔也怨,不悔也怨。”貂蝉道,“怨给天下看,忍给自己看。”她将琴尾轻轻点在栏板上,发出一声极轻的“叮”,“今日他在界上划了‘十’,我便在心里多缝了一针。”

王司徒点头:“好。”

——

傍晚,宫门外的市肆里。

故事已在热气腾腾的汤面与切得飞快的肉片之间生根:“凤仪亭下,王家义女一曲怨奉先——金吾不近人情!”

有人拍桌,有人斥,更多的人只是饶有兴味地听。

说书人把“怨奉先”四字咬得极响,讲到吕布两划十字时又故意压低了嗓门,末了还加一句:“有人看见金吾怒而不发,脸比金门还冷!”座里有人笑:“冷才稳。要不,你让相国的人骑在你头上?”

这句反问一出,笑声转向,不再全指着“奉先”。

风从茶肆的门缝里进进出出,把“怨”“稳”两个字混在一块儿,谁也说不清到底哪一个更响。

——

金门内,羽林房灯火如豆。

张辽把一卷卷当日登记、杖罚与封缄的簿册放在案上,陈宫折扇敲桌,如敲鼓面:“今日三处风波,都未出‘十’字之外。”

“风不是敌,乱才是敌。”

吕布把赤兔安在厩中,回来时把鞍前的并州系扣重新系在胸口绢囊外,他低头看一眼,指腹在“忍是刀鞘”的丝绣上停了一瞬。

他抬头,道:“明日殿前,李儒必再翻‘情’字,或以‘恩’;后日长乐,必以‘笑’——笑里藏刀,笑里藏缚。”

“他还有一手。”张辽道,“赤兔。”

“赤兔缚不了我。”吕布笑意极轻,“它认的是‘苦’,不是‘主’。苦是路,路在我,不在谁的手里。”

陈宫忽然把扇子一合,眼神亮了一下:“我们也该给风里丢点东西。王司徒是‘礼’,我们是‘路’。明日殿前,先请太常‘以礼正曲’,再由你‘以人安门’。后日长乐,你去,只喝三杯:一杯敬天,一杯敬法,一杯敬兵——不敬人。”

“敬兵?”张辽笑,“好。”他又想起一事,“主公,城中说书人已把今日的‘离歌’唱成‘怨奉先’。”

吕布不恼,反笑:“叫他们唱。唱三日,声自己哑。你去茶肆里再添一句:‘怨的是风,不是奉先。’”

张辽“诺”,却没动,反而看了看陈宫。

陈宫明白他的意思,摆手:“我去添,添在不显处,让它像风,自散。”

梁习抱着“金门案”一号与二号的封匣来请示。吕布逐一看过,批一字:“明”。又在旁添一行小字:“问己——当不当。”

梁习看得心里一震:一日三次“问己”,金吾像把刀横在自己心上。

夜深。吕布独坐窗下,窗外金门的阴影在地上铺成一条深黑的河。

他从绢囊里取出木簪,簪尾在灯下泛起一层很薄的光。他想起凤仪亭下最后那一声“叮”,想起貂蝉鬓边那枚极不起眼的木簪——他把自己的簪与心口的丝绣轻轻相碰,碰声细微,却像两支针在远处互为回响。

“离歌。”他低声道,“离而不绝。”他把簪收入囊,站起,推门。

夜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带着水与草的气:“明日,再划一道‘界’给他们看。”

——

次日卯时,德阳殿前白沙新铺,礼官列立。

吕布束冠出门,步过门槛时脚跟一顿,声清如钟。殿前的风似比昨日还大,铃声更密。

李儒已在,笑意温好,像一碗温着的酒。

王司徒在对侧,袖中纸墨的气息在风里散开,淡得像雪。董卓的轿在殿角,帘下肉光时隐时现。

“金吾。”李儒上前,扇一展,笑道,“今日请你先谢恩,再宣令。”

“先宣令。”吕布道,“后谢法。恩在天,法在地。先地后天,脚才站得稳。”

李儒扇下一停,笑纹却更深:“好。今日看‘界’。”

吕布上前两步,回首看了一眼张辽。

张辽会意,悄悄把一根细细的白粉线递来。

吕布接过,在白沙上,缓缓画了一横,一竖——又是一个“十”。他抬声:“凤仪亭下风波恶,非人恶,风恶。今日殿前,金门再立一‘十’:言与法,各在其位。越言者斥,越法者罚。诸公,请过此‘十’,先报名,再报心。”

风一时静了,铃声也似乎停了一息。

董卓帘下的肉光在那一息里沉了沉,李儒扇上一点光在那一息里暗了暗。王司徒目光如常,袖中指尖却轻轻点了一下,像是与他远远一合。

“界立两次,风便知路。”陈宫在他侧低低一笑,“离歌怨奉先?让他们怨三日,再唱‘合’。”

吕布把戟在臂上一横,背影如一杆立在风中的旗,旗不飘,却自有风骨。

——

是日之后三日,城中巷议果如他料:先是“怨奉先”四字满街飞,后是一句“怨的是风,不是奉先”悄悄钻进茶肆,像一根细针把乱线缝回一半。

说书人换了法子讲:“凤仪亭下,金吾划‘十’,旧例不敢越;义女一曲,离而不绝。”听的人点头的多了,骂的少了。有人憋不住道:“金吾冷。”

旁边一人反问:“冷才稳。你是要他热起来把刀拔了,还是要他冷着把门看住?”

风换了向。李儒掩扇微思:“他借风,风也借他。”

董卓吃肉,笑:“风大些,火才旺。”王司徒写了两行小字,入太常案:“义女之义,不涉私;凤仪之乐,正礼也。”

貂蝉夜里在灯下把那枚木簪取下又插回,插在鬓边的那一刻,像把一支极细的笔,悄悄在她心上也画了一个“十”。

赤兔被并州系扣束在厩前木桩上,夜风来时,马耳一动,鼻息如歌。

它不缚人,也不被人缚。

它的蹄在地上轻轻踏了两下,踏出两点白印,像是给这一座城,也给它的新主,回了一个暗暗的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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