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刚拐进牙狗屯的土路,王谦就察觉到了异样——屯口的晒谷场上,本该金黄的玉米垛变成了满地狼藉,破碎的玉米粒混着泥浆,像给地面铺了层脏雪。
\停车!\王谦跳下车斗,靴底踩到个硬物。捡起来一看,是半截野猪獠牙,断口还带着血丝。
杜小荷抱着熟睡的王白鹿,脸色发白:\当家的,这牙印......\
\成年公野猪。\王谦掰开牙根闻了闻,\不超过三天。\
屯子里静得出奇,连看家狗的叫声都没有。王念白揉着眼睛从车斗爬下来,突然指着远处尖叫:\七爷!\
老人拄着断了一截的拐杖,一瘸一拐地走来。他左臂缠着渗血的布条,烟袋锅却还冒着青烟:\可算回来了。\
\怎么回事?\王谦接过老人手里的药箱。
\野猪群。\七爷啐了口血沫,\三天前来的,专挑夜里祸害。\他指了指合作社方向,\种羊被叼走了,马寡妇家的酸菜缸全碎。\
王谦心头一紧:\伤亡呢?\
\于子明媳妇让獠牙刮了下腿,黑皮挨了记顶撞。\七爷突然压低声音,\最邪门的是——\他掏出个锈迹斑斑的铁夹子,\这玩意出现在屯西头。\
夹子锯齿上沾着棕黑色毛发,明显是野猪的。但王谦一眼认出这不是猎户的手艺——夹簧焊接粗糙,锯齿间距过大,像是自制的劣质货。
\有人故意引野猪进屯?\
七爷的烟袋锅重重敲在断杖上:\就等你回来拿主意。\
......
杜小荷刚推开家门就愣住了——房梁上悬着个硕大的野蜂窝,地上散落着碎瓷片。装咸菜的大缸倒扣在墙角,缸底被撞出个窟窿。
\娘!我的贝壳!\王念白扑向炕头,从碎瓦片里刨出个布包。海星和贝壳已经碎了大半,只剩几个海螺壳还算完整。
王谦检查完屋后,脸色更加阴沉——柴垛下有堆新鲜的野猪粪,旁边还有半截烟头,过滤嘴印着\大前门\。
\当家的......\杜小荷突然拽他袖子,\小白不见了!\
白狐自从在大连分别后,本该先回牙狗屯。王谦吹响铜哨,远处山林传来微弱的回应,却不见白狐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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