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会议室里响起了掌声——这是发自内心的，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协议如果达成，将改变整个新能源汽车行业的格局。
当天下午，双方的法律团队开始起草协议。而林澈和马斯克，则换上了安全服，参观了特斯拉的4680电池生产线。
全自动化的产线上，机械臂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组装着电池单元。每一节4680电池都像一个小型罐头，但里面装着能让汽车跑500公里的能量。
“我们的目标是每gwh产能的投资降到1.2亿美元。”马斯克指着生产线说，“现在做到了1.5亿，明年应该能达到目标。你们的工厂呢？”
“1.3亿。”林澈回答，“因为我们用的设备更多来自中国供应商，成本低20%。但自动化程度比你们差一点，每gwh需要50个工人，你们只需要30个。”
“可以用我们的机器人方案。”马斯克说，“专利授权包括生产设备的设计专利。你们可以复制这条生产线，只需要付一点技术转让费。”
这又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参观结束后，两人站在工厂顶楼的观景台上。远处，科罗拉多河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林，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和你合作吗？”马斯克突然问。
“因为星海的技术？”
“这是一部分。”马斯克看着远方，“更因为，你和我是一类人。我们都相信技术能改变世界，都愿意把赚来的钱再投回研发，都敢做别人觉得疯狂的事。”
他顿了顿：“特斯拉刚起步时，所有传统车企都在嘲笑我们。现在，他们要么转型，要么被淘汰。星海现在走的路，和特斯拉十年前很像——用技术颠覆传统，用产品说话。”
“所以你不是在帮助竞争对手，而是在培养未来的盟友？”林澈问。
“不。”马斯克笑了，“我是在投资未来。如果新能源汽车的未来注定属于中国和美国，那我宁愿和中国最厉害的公司合作，而不是和最差的。”
这坦诚得有些残酷，但林澈欣赏这种直接。
“你知道吗，”林澈说，“十年前，我第一次在新闻上看到特斯拉model s发布时，我在想：什么时候中国能造出这样的车。现在，星海02的设计图就在我手机里，明年它就会和model s在欧洲同台竞争。”
“那就竞争。”马斯克丝毫不介意，“竞争让产品变得更好。但竞争的同时，我们可以在技术底层合作，一起把蛋糕做大。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协议在一周后正式签署。
签字仪式在特斯拉奥斯汀工厂和星海合肥工厂同步进行，通过全息投影连接。当林澈和马斯克在协议上签下名字时，两边的团队都举起了香槟。
媒体通稿在当天下午发出。标题很直接：《特斯拉与星海达成战略合作：专利交叉许可，充电网络互通》。
文章详细列出了合作内容，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最后一段：
“根据协议，特斯拉将获得星海最新的车规级芯片技术，用于下一代车型；星海将获得特斯拉的4680电池技术，用于提升续航和降低成本。双方还将联合研发下一代超充标准，目标在2027年实现全球充电网络的互通。”
行业反应剧烈。
高通的股价在消息公布后下跌5%——他们失去了特斯拉这个最大客户。宁德时代的股价上涨8%——与特斯拉的联合研发，意味着他们在固态电池技术上走在了行业最前沿。
而最兴奋的是消费者。在推特、微博、reddit上，电动车爱好者们已经开始讨论：“以后开星海车能不能用特斯拉超充？”“特斯拉用星海芯片后，车机系统会不会变卡？”
当晚，马斯克又发了一条推特：
“很高兴和@林澈_星海达成合作。星海是值得尊重的对手，更是好伙伴。竞争让行业进步，合作让未来更快到来。”
林澈转发了这条推特，用中英文双语写道：
“从对手到伙伴，是实力换来的平等对话。感谢特斯拉的开放态度。期待我们一起，为全球消费者带来更好的电动车。”
这条推文下面，点赞最高的评论来自一个德国用户：
“所以以后我可以开着星海车，用特斯拉的超充桩，车里装着星海芯片，跑着特斯拉和星海联合研发的电池？这听起来像是未来该有的样子。”
签约后的第一个月，合作已经开始落地。
在合肥，星海的电池工程师团队拿到了特斯拉提供的全套4680专利文档。他们发现，特斯拉的“干法电极工艺”确实比传统的湿法工艺节省了30%的能耗，而且生产速度更快。
“但他们的设备太贵了。”电池项目负责人汇报，“一台干法涂布机要800万美元，我们可以自己研发，成本能降到500万。”
“那就自己研发。”林澈批了研发预算，“用特斯拉的专利原理，但做中国化的设备改造。”
在上海，星海与宁德时代、特斯拉三方的联合实验室正式挂牌。第一批研发方向确定：硫化物固态电解质的量产工艺、硅碳负极材料的循环寿命提升、超快充下的电池热管理。
在慕尼黑，automind的算法团队收到了特斯拉提供的“场景库”——2000个经过脱敏处理的复杂驾驶场景，来自特斯拉全球车队在过去三年收集的数据。
“这些数据太珍贵了。”automind的cto施密特博士兴奋地说，“有沙漠高温场景，有北欧冰雪场景，有日本狭窄街道场景。我们的算法在这些场景上测试一轮，相当于积累了十年的路测经验。”
而在硅谷，特斯拉的自动驾驶团队第一次拿到了星海xh-ad01芯片的详细架构文档。他们的软件工程师开始重新优化算法，以适应新芯片的算力分配。
“这颗芯片的能效比确实好。”特斯拉自动驾驶负责人安德烈·卡帕斯在内部会议上说，“如果我们把视觉模型的精度从fp32降到int8，算力需求可以降低60%，但性能只损失3%。这意味着我们可以用单芯片实现现在双芯片的功能。”
这一切，都在悄悄改变着行业的格局。
三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林澈在办公室看着最新的测试报告：搭载4680电池的星海02样车，续航实测达到了850公里，比特斯拉model s长续航版还多出50公里。而用了星海芯片的特斯拉新款model 3，车机系统的响应速度提升了40%。
他走到窗前，看着合肥的夜景。这座城市因为星海，正在成为全球新能源汽车和半导体产业的重要一极。
手机响了，是马斯克发来的消息：“林，超充标准的第一版草案出来了。我们的工程师吵了两天，最后决定采用你们提出的‘900v\/600a’方案。看来在技术问题上，谁的方案更好，谁就有话语权。”
林澈回复：“这就是平等合作的本质。不是谁迁就谁，而是谁对就听谁的。”
马斯克回了一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
放下手机，林澈想起十年前，他刚重生回来的时候。那时他想的是怎么赚钱，怎么投资，怎么抓住每一个风口。
而现在，他站在这里，和这个时代最传奇的企业家之一，讨论着如何定义下一代充电标准，如何共同推动固态电池的产业化。
财富早已不是目标。改变世界——或者说，让世界变得更好一点——才是。
窗外的星海工厂灯火通明，夜班工人正在生产明天要交付的汽车。每辆车里，都装着中国制造的芯片，用着中美联合研发的电池，未来将可以接入全球互通的充电网络。
这就是他想要创造的未来：开放、合作、竞争、进步。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