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天，”他自然地省略了“同学”二字，拉近了距离，“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无论是之前的交流，还是今晚，都让我感到非常愉快，甚至……惊喜。”
他微微停顿，观察着她的反应。她并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只是安静地听着，脸颊在烛光下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我知道你刚刚结束一段关系，可能并不想立刻开始新的旅程。”他的话语坦诚而体贴，“所以我接下来的话，或许有些冒昧，但我觉得真诚永远是第一位的。”
章哲天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捧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我很欣赏你，这种欣赏超越了外表和名气，更多的是基于我们之间能够产生的思想共鸣和对很多事物一致的看法。”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敲在静谧的空气里，“我不想给你任何压力，更不想做出任何轻率的承诺。我只想非常认真地征求你的同意——”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却无比尊重：“——请允许我，正式地追求你。让我有机会，以一位渴望了解你、陪伴你的追求者的身份，而不是一个商业伙伴或者普通朋友，出现在你的生活里。我们可以像现在这样，一起吃很多顿饭，看很多场展，去很多地方，慢慢了解彼此，不设任何时限。”
没有夸张的誓言，没有压迫性的表白，只有一份基于强大自信和充分尊重的、清晰而真诚的请求。他将选择权，完全地、优雅地，交到了她的手中。
包厢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古琴的余韵似乎在空气中盘旋。
章哲天垂眸看着杯中澄亮的茶汤，良久，她抬起头，迎上林澈的目光。她的脸颊依旧绯红，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澈和冷静，唇边漾开一抹极浅、却足以让周遭一切都失色的温柔笑意。
她没有直接说“好”，而是用一种同样含蓄而优雅的方式，做出了回应：
“林总，和你相处，我也感到很轻松，很开心。”她轻轻转动着茶杯，“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或许……我们可以给彼此多一点时间，顺其自然地去看看？”
她没有明确答应“追求”，但却默许了这种超越普通朋友关系的发展可能性，并留下了“顺其自然”的浪漫伏笔。
这已足够。
林澈的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个真心愉悦的笑容。他举起茶杯，以茶代酒：“好。顺其自然。为……时间干杯。”
章哲天也嫣然一笑，举起茶杯，与他轻轻一碰。
“叮”的一声轻响，在静谧的包厢里格外清脆，如同某种心照不宣的契约悄然达成。
烛光依旧，庭院里的竹影依旧。但有些东西，已经在这一刻，悄然发生了改变。一场始于精心策划，却终于真诚心动的追求，就在这琉璃光晕与淡淡茶香之中，优雅地拉开了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