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包括白夜在内，都下意识的紧张了一下。
这无关于其他，主要就是人类本能的畏高反应。
虽说白夜在修仙界的时候，没少御剑飞行，并且飞行高度比起直升机更高。
但那时候的他可是筑基期，哪怕摔下去也有的是办法平安落地。
可现在……他才炼气初期……
牧师等级也才lv14。
要是掉下去了……自己不得青一块紫一块啊？
眼看两个女孩子聊了起来，飞行员也在认真驾驶，白夜有些无聊，于是询问林岚教授。
“教授，我看您昨晚是否有些没睡好啊？您的黑眼圈有些重了，是否需要我给您开一副安眠的药物，您可以选择在飞机上休息一下。”
林岚教授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就是昨天晚上想得有点多，睡得晚了一点。”
说到这，她停顿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捻着厚实防寒服的衣角，似乎在斟酌措辞。
她稍稍侧过身，目光穿过副驾驶座的间隙，落定在白夜脸上，带着一种探究和深藏的不安：“艾伦医生，您昨天……在办公室中提到的《死灵之书》，似乎对此有着相当的了解？”
她的声音在引擎单调的轰鸣声中并不算清晰，语气中能够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白夜神态自若，向后靠在略显冰凉的椅背上，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与坦然：“坦白说，教授，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略有耳闻罢了。那些内容如同深海里捞起的古老沉船碎片，充斥着无法证实的传说和令人不安的臆测。”
他微微前倾，目光沉静地迎上林岚的视线，带着求知者般的好奇:“倒是听您这么说，似乎……您对它有过更直接的接触？”
林岚教授沉默了片刻，仿佛在从记忆深处打捞某些尘封且令人不适的东西。
窗外是单调刺眼的白和深邃无尽的蓝，机翼切割着冰冷的空气。
她终于开口，声音低缓，像是在努力维持学术讨论的平静：“……是的！大约十几年前，在耶鲁的拜内克古籍图书馆，我在导师的特别批阅许可下，有幸……或者说，不幸地浏览过一份《死灵之书》的拉丁文残卷，那是我博士期间研究跨文化怪诞文学象征的一部分资料。”
她停顿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坦白说，当时……我就感觉非常不适，那字里行间充斥的异星生物描述、亵渎的宇宙结构图景、以及那些将空间扭曲、时间错位的禁忌仪式……无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疯狂意味着，我始终认为那是一种混合了臆想、药物幻觉和古老恐惧的疯狂呓语。
我强迫自己完成了那部分文献综述，然后很快就将那些内容归入了人类早期对未知恐惧的象征性文学表达，锁进了记忆深处，不再触碰。”
说到此处，林岚教授的呼吸似乎急促了一点，她握紧了手中那杯早已凉透的水，指节泛白：“但是！艾伦医生！经过你昨天的那番话……尤其是你将它与鲍勃的失控联系起来之后……”
她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瞳孔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惊悸：“那些尘封的文字……那些诡异邪恶的图象……那些……那些描述着在冻土深处蠕动着的不定形肉块的段落……
它们就像被唤醒的古老病毒，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度强行钻进了我的脑海！比起十几年前我第一次看到时要‘真实’得多！
甚至……戴尔博士那篇科考日志里那极力压抑恐惧、语焉不详的描述片段，也仿佛有了具体的画面！我有一种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咕噜……”星雨嫣不知何时停止了敲打微型终端，和苏璃一起竖起了耳朵听着两人的交流。
但当听到这的时候，某人依旧是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似乎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感。
飞行员安迪更是打了个冷颤，以至于差点导致飞机的操控出现失误。
稳住心态后，他幽怨的望了林岚教授一眼，带着一丝抱怨的口吻，又似乎是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教授，若是可以的话，请不要在飞行员的旁边，讲述这种恐怖的故事，这样的行为非常容易导致飞机的失控。”
林岚轻咳一声:“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