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先生放心,最迟后天,人,人一定带到您面前!”
李简没有立刻搭话,而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目光落回转播屏幕上。
“您最好抓紧一些!时间,不多了!”
过了中午饭点,时间来到了下午两点钟。
崔廉已经早早在候场区候着了。
为了能够保证自身的状态,崔廉吃饭要比众人要早上许多,差不多十一点就将饭吃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刚好将肚子里的食物消化殆尽,整个人的状态也愈发圆满。
站在人影匆动的候场区,崔廉紧张的不行,有时瞥向华夏代表团包间的方向,有时则看向01号包间。
自怀俄明州回到纽约之后,崔廉也就只见过李简一次。如今要上场了,却见不到李简,崔廉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这种状态就像是明明就要踏入高考考场,可却没有父母送行,心底格外的不踏实。
“崔先生,是吗?有人让我帮忙转交一件东西!”
一个神剑局特工低着头,突然走到了崔廉的眼前。
崔廉呆愣回头,对方也刚好抬起头来。
仅是一眼,崔廉便险些惊叫出声,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极力的将声音压得极低的。
“韩当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韩当哼哼一笑,眉眼间满是高傲之色,“我怎么会不在这呢?二师兄没和你说我来利国的事吗?”
“宁宁师兄,没和我说过!”崔廉真诚的摇了摇头。
韩当听到这话顿时一愣,脸上的表情略微闪过几分不悦,但又颇感无奈。
“估计是二师兄忘了!不过也没关系,咱们不也是见到面了吗!这一场,你要对战利国的海军陆战队的退役老兵,你有信心吗?”
崔廉苦笑的挠了挠头,“没有!”
韩当一阵无语,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锦袋塞到了崔廉的手里。
“我在这不能待太久,站太久容易引人注意!这个你拿好!在场上实在没招的时候就把东西祭出去!”
崔廉捧着那鼓鼓囊囊的锦袋左右看了看,“师兄,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烟雾弹!”
“啊!”崔廉捧着锦袋的手猛地一顿,脸上满是错愕,“这是不是有一些不合规矩!”
“还规矩呢!”韩当偷眼看了看周围,“这里面的规则就是打赢就行!您看看其他代表团手里是什么样的家伙,看看你们手里是什么样的家伙!人家好几个代表团手里都凑不出一件法器来,咱们这边的代表团好家伙,人人手中一件法宝,加上一件保命的法器!你本就只占着便宜呢!”
说着韩当抬手拍了拍崔廉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昨天的第一场,二师兄可赢了,今日你上场你可不能输,师父可在上面看着呢!咱们天师府藏经阁人是少了点儿,但出门就是要露脸的!我是没有机会上场去打,你既然有机会上场去露脸,那就一定要把脸给挣得足足的!别的不说别的,就为给师父他老人家挣脸!”
崔廉攥紧手里的锦袋,指尖传来锦缎粗糙的触感,心却一下子沉了下来。
“我知道了,师兄!”崔廉抬起头,眼底的怯懦褪去几分,多了几分少年人特有的光彩,“我一定把脸给挣回来!”
韩当满意地点点头,旋即又从怀里摸出一枚黄纸符箓,塞进崔廉袖口。
“师兄,这又是什么?”崔廉问。
“五雷符!”韩当歪嘴一笑,“海军陆战队再怎么说都算是半职业的军人,他们在战场上搏杀甚有经验!正面刚总归是不明智的!这东西你配合着烟雾弹一起用,给他来一下子,保证能打他个半身不遂!这东西可是我出国前,从大师伯那偷来的!好用的很!”
“偷…偷的!”
“什么叫偷都是一家人,我这是拿!”韩当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崔廉看着袖口那枚黄纸符箓,指尖微微发颤。
这可是自己未曾大师伯亲手画的五雷符。
天师府藏经阁,昔日周真人座下大弟子陆景评,传闻中儒符双修的大宗师。
传闻中当年的一道蛮雷符甩出,直接将一鸣入室境圆满的修行直接劈成重伤。
今日对战的那名海军陆战队的退役老兵也只不过是达庭境境而已,这一记五雷符要是真的打上去,怕是人直接就得被打成个全尸。
还没等崔廉想好,候场区的广播便已响起,催促第九场的选手入场。
韩当眼底闪过一丝急色,最后拍了拍崔廉的后背。
“走了!记住,活着回来比什么都强!”
说罢,韩当转身便融进人群,脊背挺直,一身黑色特工制服穿在身上,竟看不出半分违和。
崔廉深吸一口气,将锦袋揣进怀里,攥紧袖口的五雷符,大步朝着赛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