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文件,只是沉默地看着壁炉中跳动的火焰,仿佛那火焰中映照着老周冰冷的遗体,以及坦金银行被血洗的惨状。
他那只恢复得越来越好的左手,此刻紧紧握着一个水晶玻璃杯,里面盛满了琥珀色的威士忌——这是他从不饮用的烈酒,只有在极度愤怒或悲痛时,他才会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娜姆夫人穿着一件深色的睡袍,脸上写满了对丈夫的担忧。她轻轻走到陈默身边,伸出那双带着岁月痕迹的手,轻轻按住了陈默的肩膀。
“老陈,别喝了。布朗教授说了,威士忌对你的身体不好。”娜姆的声音温柔而沙哑,带着恳切的劝慰。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和食道,却无法熄灭他心中那份熊熊燃烧的怒火和屈辱。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自责和无力。他想起了老周,那位为了金沙的金融自主而献出生命的故人。他想起了坦金银行总部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年轻职员。
这不仅仅是几场恐怖袭击,这是西方金融体系对金沙的公然宣战,是对他陈默“道义高于预算”原则的血腥清算。他作为金沙的最高统帅,却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
“这几次袭击造成的金融上的损失,和公信力的损失,比杀人的子弹更致命。”陈默在心中痛苦地低语。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发出急促而尖锐的铃声!
“铃——铃——”
陈默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他猛地拿起话筒,那份军人特有的警觉让他声音沉着:“我是陈默。”
电话那头,传来一口流利的法语,带着官方的礼貌和一丝俄罗斯特有的口音:“陈默总统阁下,我是俄罗斯驻金沙临时代办。非常抱歉在这个时间打扰您。我准备赶往总统府附近,我受克里姆林宫委托,有极重要的事情,需要面见您。”
陈默看了一眼窗外,夜色浓重,他知道,俄罗斯的这次深夜来访,绝非简单的礼节性慰问。
“一会,开大门。放俄罗斯代办的专车进来。”陈默对着身边的警卫吩咐道,随后对着话筒说:“代办先生。我会在客厅等您。”
2013年7月30日,晚上,总统府客厅。十几分钟后,俄罗斯驻金沙临时代办,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走进了总统府的客厅。他没有带任何随从,显示出这次会谈的高度私密性。
“陈默总统阁下,非常抱歉,打扰您的休息。”代办恭敬地鞠躬,那份外交官的礼节中,带着对这位非洲老泰山的敬意。
陈默伸出左手,示意他坐下。娜姆夫人为代办端来了沙枣茶,随后退出了客厅,留下两位权力核心的代表进行对话。
“代办先生,请直言。”陈默的声音缓慢而清晰,带着军人的果决。
代办没有急于开口,他先是表达了俄罗斯对袭击事件的官方哀悼:“总统阁下,我代表克里姆林宫和俄罗斯人民,对坦金银行总部发生的恐怖袭击,表示最沉痛的哀悼。同时,在上次刺杀事件中,周先生的牺牲,令人扼腕。”
“坦金银行,是非洲经济独立的象征,此次袭击重创了金沙的金融自主进程,令人惋惜。俄罗斯将永远珍视与金沙的友谊,珍视我们共同在高加索建立的血盟。”
陈默平静地听着,他拿起桌上的威士忌酒瓶,给自己和代办都倒了半杯。他以为这只是例行公事的慰问,那份对俄罗斯方面的言外之意的警惕让他只是礼节性地回应。
“感谢俄罗斯的关注和哀悼。金沙与俄罗斯的友谊,是钢铁铸就的。”陈默举杯,对着代办示意:“金沙会克服困难,我们绝不会让破坏分子得逞。”
代办也举起酒杯,但他没有喝,而是将酒杯放下,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专注。他知道,现在才是任务的核心。
“总统阁下,请允许我以一种非官方的、老朋友的身份,向您转达一份来自莫斯科的,最高级别的情报共享。”代办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只有在密谈时才会有的凝重。
“莫斯科和联邦安全局(fsb)认为,此次袭击事件的背后黑手,就是美国和西欧的金融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