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听说鲁迪在搞边境的事,特意来找他。
“你就不怕闹大了?”陈默坐在沙发上,看着地图上的红线,“坦桑尼亚、赞比亚还好说,安哥拉是有正规军的,真要是打起来,金沙会扛不住。”
“不会打起来。”鲁迪信心满满,“他们内战刚结束,缺钱缺粮,咱们给他们送钱送铁矿,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打?”
“那百姓呢?”陈默问,“你划来的地,都是部落的地盘,那些人怎么办?”
“让他们加入金沙会。”鲁迪说,“给他们分房,分地,让他们干活,跟咱们一样。他们能过上好日子,还会闹吗?”
陈默看着他,突然觉得陌生。这半年,鲁迪的野心像野草一样疯长,从修铁路到建港口,从控制部落到扩张领土,他眼里只有“金沙会”这三个字,至于手段合不合理,有没有人受伤,他好像不在乎了。
“鲁迪,”陈默叹了口气,“你还记得刚来时,你说要让大家‘有饭吃,有房住’吗?”
“记得。”鲁迪点头,“现在大家不光有饭吃,还有学上,有车坐(金沙会现在有五辆二手小汽车,是鲁迪从金沙萨换来的,用来运物资),我做得比以前更好。”
“可你用的手段……”
“手段不重要。”鲁迪打断他,“重要的是结果。陈默会长,您老了,就好好在家休息,金沙会的事,我来管。”
陈默没再说下去。他站起来,往门口走,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鲁迪正低头在地图上画着什么,侧脸在灯光下显得很冷,白头发从黑发里钻出来,像几根刺。
陈默关上门,外面的阳光有点晃眼。他看到索菲亚在医院门口送病人,笑着挥手。——现在沙越来越多,光好像快被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