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吧。”他说。
李老头愣住了：“执行长，那是咱们唯一的出海口……”
“不签，咱们连半个月都撑不过去。”保罗打断他，“五十万美元，至少能买些粮食，撑一两个月，能给工人发点工资。”
签完这份协议，保罗坐在元老院的木椅上，看着桌上的两份协议，突然觉得无比疲惫。他想起自己刚当执行长时，还想做“沙漠里的张居正”，现在却成了“割地求和”的罪人。
“执行长，元老会的人都来了，在外面等着。”护卫敲门进来，声音带着犹豫。
保罗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外套，走出大厅。元老院的空地上，元老们都站在那里，巴老、李老头、老王，还有几个部落的代表。月光照在他们脸上，表情都很严肃。
“保罗执行长，”巴老先开口，声音里带着愤怒，“你把鲁迪打下来的地都还回去了，把港口也卖了，你对得起鲁迪吗？对得起金沙会的百姓吗？”
“我没得选。”保罗说，声音很轻，“不割地，咱们就没粮吃；不卖港口，咱们就没资金。”
“没选？”老王往前走了一步，手里握着枪，“鲁迪在时，就算没粮没枪，也不会这么窝囊！你看看现在，工人下岗，百姓饿肚子，房子漏了没人修，这就是你当执行长的结果？”
“我……”保罗想解释，却被另一个元老打断：“别解释了！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召开元老会，投票罢免你的执行长职务！”
“罢免”两个字像炸雷，在空地上响起来。保罗看着元老们愤怒的脸，看着远处居民区的灯光（只有几盏还亮着），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他想再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沙漠的风卷着沙粒，吹得元老院的大厅“吱呀”响。保罗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明白，他的“张居正梦”，彻底碎了。他不仅没能成为张居正，反而成了金沙会的“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