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快步走过去,汽车门打开,是鲁迪,吊着左臂,扶着索菲亚,慢慢走下来。
“老会长。”鲁迪的声音沙哑,看着陈默,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默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看到鲁迪衣服上的血,看到掩护结束坐另一辆车回来的蒙塔的伤,心里知道机场的战斗有多惨烈——20个精锐,只回来4个,损失了八成。
“先去休息。”陈默说,让护卫把蒙塔送去医院,又带着鲁迪和索菲亚往恒温棚走。
恒温棚里,青菜绿油油的,几个工人正在浇水;旁边的作坊里,老陶工带着人烧陶罐,窑火的光映在墙上;远处的通商码头,还有百姓在换粮食,李老头的算盘声隐约传来。
“这是你走后建的恒温棚,”陈默说,“保罗管的,种了青菜、豌豆,百姓们终于能吃上新鲜蔬菜了。”
鲁迪看着恒温棚,看着作坊,看着通商码头,突然蹲在地上,哭了。他没哭自己的伤,没哭机场的惨烈,哭的是——不管他走了多久,不管金沙会经历了多少磨难,这里还是他熟悉的地方,有他熟悉的人,有他牵挂的家。
“我对不起大家。”鲁迪哽咽着说,“机场死了那么多兄弟,都是因为我……”
“不是你的错。”陈默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背,“他们是为了金沙会,为了保护自己人,不后悔。”
索菲亚站在旁边,没说话,只是递给鲁迪一张纸巾。夕阳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沙东市,麦田里的麦子快熟了,金黄一片;沙西市的作坊里,传来工人的笑声。
鲁迪慢慢站起来,看着陈默,又看了看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所有的苦难都值得了。他不再是金沙会的执行长,只是一个普通的归人,回到了这个用双手和热血建起来的家。
风从沙漠吹过来,带着沙枣的清香,也带着新生的希望。鲁迪知道,金沙会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只要这恒温棚里的青菜还在生长,只要这作坊里的陶罐还在烧制,金沙会就永远不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