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抬头,眼里带着疑惑。
“意味着金沙自治领,再也不是‘自治领’了。”姆贝基总统往前凑了凑,煤油灯的光映在他脸上,满是真诚,“你带领金沙人从战火里站起来,守住了土地,保护了百姓,这是立国之战啊,现在连刚果都承认你们的存在——你该把‘首席领主’的头衔,换成‘总统’了。”
“总统?”陈默愣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手里的钢笔硌得掌心发疼,“我从来没想过……”
“不是你想不想,是金沙需要。”姆贝基总统打断他,语气坚定,“你是首席领主,别人会觉得金沙还是‘依附’于谁;但你是总统,金沙就是一个独立的势力,一个能和坦桑尼亚平起平坐的盟友!国际社会看你的眼光,也会不一样。”
陈默看着手里的金属钢笔,想起了卡鲁——卡鲁牺牲时,还希望他“守住金沙”;陈默想起了那些跟着他打仗的护卫队队员,有的断了胳膊,有的没了腿;想起了广场上的百姓,把最后一口粮都捐出来支援前线。他突然觉得,这“总统”头衔不是荣誉,是重量——是要对所有金沙人负责的重量。
“我怕我做不好。”陈默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犹豫,“我没当过总统,不知道怎么治理国家,不知道怎么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谁一开始就会?”姆贝基总统笑了,拿起桌上的骆驼奶,和陈默的杯子碰了一下,“我刚当总统的时候,连预算表都看不懂,是百姓们包容我,支持我,我才慢慢学会的。你有索菲亚帮你管大局,有石头管财政,有热列茨管民生,还有金沙百姓的信任——你比我当初,强多了。”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格外郑重:“明天,就举行仪式吧。我来当见证官,坦桑尼亚第一个承认你这个‘金沙总统’,咱们的命运之盟,也能更牢固。”
屋外的歌声停了,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木桌上。陈默看着姆贝基总统真诚的眼睛,又看了看手里的弹壳徽章,终于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一步,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金沙的百姓,为了那些牺牲的兄弟,为了金沙能真正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