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点点头,把总统章放回木盒里,盖好盖子,像是在守护一件稀世珍宝。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空荡荡的总统府——红顶白墙在晨雾里透着冷清,门口的卫兵笔直地站着,却没了前几天的热闹。她想起陈默以前在设计总统府的时候,跟她聊金沙的未来,说“以后要让总统府的门口,天天有百姓来聊天,像自家院子一样”,现在总统府空着,陈默在沙东农场养病,她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得快扛不住了。
“我去沙东看看他。”索菲亚转身抓起外套,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别去。”石头拦住她,“娜姆跟我说,他昨天又头疼了,医生让他少说话,少操心。你要是去了,他肯定又要跟你聊工作,休息不好。”
索菲亚的脚步顿住,手指紧紧攥着外套的衣角。她知道石头说得对,可她心里堵得慌,想亲眼看看陈默,想跟他说“你放心,我会管好金沙”,想告诉他“你一定要好起来”。
“那……把这些东西归置好。”索菲亚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总统的办公用品放在我办公室旁边,手册放在书架上,章……锁在保险柜里,每次用之前,我会跟他汇报。”
石头点点头,开始忙着拆箱子。索菲亚坐在办公椅上,看着桌上的黑漆木盒,突然想起以前见陈默的印象——当时她刚刚成为国际护士来金沙工作,陈默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在沙枣林里跟农工一起种玉米喝沙枣,手里拿着个破旧的笔记本,记着玉米和沙枣的生长情况。那时候的他,眼里有光,声音洪亮,谁能想到,这么多年后,他会因为身体原因,把这块土地的重担托付给别人。
晨雾渐渐散了,阳光洒满办公区。民生队的队员还在搬东西,木箱子碰撞的声音、脚步声、说话声,交织在一起,却没让执行长官邸热闹起来,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重。索菲亚拿起那本《沙漠农业手册》,翻开扉页,看到陈默的批注:“沙枣树要在春天移栽,浇足骆驼粪水,才能扎根。”——索菲亚想:这就像金沙,要在苦难里扎根,才能长大。她轻轻合上手册,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力守住陈默打下的江山,守住金沙的百姓,等他好起来,再把这总统章、这手册、这金沙的一亩三分地,完完整整地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