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点点头:“也行,但你们必须盯着他,不能让他再管工作。”
石头走进里屋时,娜姆已经把药给陈默喂下去了,陈默的脸色好了些,头疼也缓解了。看到石头,陈默挣扎着想坐起来:“石头,新区的分房准备得怎么样了?5号的剪彩……”
“您别操心这些!”石头赶紧按住他,“分房的事,我和索菲亚、热列茨都安排好了,剪彩也不用您去,我们三个盯着就行。医生说了,您必须休息,这半个月,工作上的事您别问,我每天来跟您报个平安就行。”
陈默还想说什么,却被石头打断:“您忘了以前你经常讲的,1985年你刚到沙漠的时候了?你说那个时候,想要和我妈一起在沙漠里立足,建个家。现在家建起来了,您要是倒下了,谁跟我们一起看玉米丰收?谁跟我们一起喝沙枣酒?”
提到1985年,陈默的眼眶湿了。那年他29岁,揣着在沙漠遇险,差点交代在这里,最后他带着阿木、卡鲁几个兄弟,希望建设好这片荒无人烟的沙漠,当时连口干净水都没有,晚上只能睡在沙窝里,现在想想,真像一场梦。他看着石头,又看了看娜姆,终于点了点头:“好,我听你们的,休息。但分房和剪彩的事,你们得跟我说实话,不能瞒着我。”
“放心,肯定不瞒您!”石头笑着说,心里却松了口气——至少先让他答应休息,病情的严重性,得慢慢跟他说。
老医生走后,娜姆去厨房重新热粥,石头坐在炕边,陪着陈默说话。陈默看着屋顶的木梁,突然说:“石头,我今年55了,在沙漠里待了26年,累了……有时候真想好好睡一觉,不用想机场,不用想新区,不用想百姓的吃饭问题。”
石头的鼻子一酸,赶紧别过头:“等您病好了,咱们一起去沙枣林里钓鱼,好好歇几天。您为金沙操了一辈子心,也该享享清福了。”
陈默点点头,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石头看着他疲惫的脸,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工作做好,不让陈默操心,让他好好休息,尽快好起来。他悄悄走出里屋,对娜姆说:“病情的事,暂时别告诉别人,尤其是索菲亚和热列茨,就说我是风寒,没什么中风。他们要是知道我的病情这么严重,肯定会慌,分房和剪彩的事就乱了。等陈默好点了,咱们再跟他们说。”
娜姆点点头,擦了擦眼泪:“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陈默的脸上,他睡得很沉,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或许在梦里,他又回到了1985年的沙漠,和兄弟们一起,种下了第一颗沙枣树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