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的不安不仅是出于对权力交接的混乱,以及摸不透保罗的心思,更多的是出于对自己妻子,索菲亚建立的制度的维护:“保罗要是没有答复我的正式批文,矿产收入和军火贸易的款项就无法拨付到财政库中。我得二十四小时守着这笔钱!现金!入不了库!都在我办公室堆着!所有资金进出财政库得要执行长单独批文!他想要干嘛啊? 我害怕他急于求成,他说要变革,变革个瓜皮! ”
热列茨从自己的办公桌后面缓缓的站起身,走到石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石头,我知道你担心财政,担心索菲亚的制度被打破。你的压力大,我知道。”热列茨的安慰带着工业总工特有的务实和稳定。
“但是,如果我们没有人知道保罗在干什么,是不是这正说明了他正在深思熟虑?”热列茨看着远方,语气平静而坚定:“保罗是我的老师,他有他的骄傲和耻辱。他曾因鲁迪的强势回归而被迫辞职,背负了失败的耻辱 。他这次回来,是要雪耻,要证明自己 。”
热列茨相信自己的老师可以干好执行长这个位置。
热列茨接着说:“他比你我都更清楚,索菲亚执行长留下的制度和警示。索菲亚让你留下来是作为金沙的制度守卫者,确保保罗不为一己私利而动摇金沙的根基。正因为这样,我们更是要帮助和扶着保罗。但是,我们不能,我们不能在他上任的第二天,就开始质疑他。”
“相信他,石头。给他一点时间。他要的是‘变革时代’,也许他只是在酝酿第一把火该怎么烧。”热列茨总结道。
尽管热列茨的语气充满信心,但石头的不安并没有完全消除。他看着这座灯火通明的玻璃楼,心中警惕着:制度的权威,往往在这种不寻常的静默中,最容易被悄然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