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深处的咆哮声愈发震耳,那绿油油的眸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如同两点鬼火,随着沉重的脚步声缓缓逼近。众人屏息凝神,玄铁剑的寒光、玉佩的金光与珍宝的流光交织在一起,将每个人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
“踏、踏、踏——”
脚步声落在铺满金银珠宝的地面上,竟没有发出半分清脆的碰撞声,反而带着一种黏腻的湿滑感,像是踩在厚厚的腐叶之上。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黑影从黑暗中缓缓浮现,众人定睛望去,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那竟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巨狐,身形堪比一头成年的东北虎,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摇曳生姿,每一条尾巴尖上都点缀着一缕赤红,如同燃烧的火焰。它的一双眸子是极深的墨绿色,瞳孔狭长如线,透着一股睥睨众生的威严与沧桑,仿佛已经见证了千年的沧海桑田。
“九……九尾天狐?!”苏媚儿失声惊呼,手中的玉佩猛地剧烈震颤起来,莹光暴涨,竟与那巨狐的眸光遥遥相对,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呼应。
“这不是天狐,是守墓狐。”云霄握紧玄铁剑,剑尖直指巨狐,声音低沉而凝重,“它的尾巴虽有九条,却少了天狐应有的祥瑞之气,周身缠绕的是皇陵的煞气与阴气,是被萧太后以秘术炼化,专门镇守九尾狐镜的灵兽。”
慕容艳眯起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上下打量着这只千年守墓狐,红唇轻启,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好家伙,这玩意儿长得倒是挺漂亮,就是不知道皮毛摸起来顺不顺手。”
话音未落,她便感觉到腰间一紧,转头对上云霄无奈又宠溺的目光。云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划过她细腻的肌肤,低声道:“别胡闹,这畜生战力惊人,连萧太后的阴魂都要让它三分。”
慕容艳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怕什么?有你在,我连阎王爷的门都敢踹两脚。”说着,她故意往他怀里靠了靠,饱满的胸脯蹭过他的手臂,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撩人的沙哑,“再说了,你舍得让我受委屈?”
云霄的耳根瞬间红透,喉结滚动了一下,刚想开口,就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狐啸。那千年守墓狐显然被两人旁若无人的调情话惹恼了,墨绿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戾气,九条尾巴猛地一甩,卷起漫天的珍宝碎屑,朝着众人狂扫而来。
“小心!”云霄将慕容艳护在身后,玄铁剑舞出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铛铛铛”的脆响接连不断,那些被尾巴卷起来的金元宝、玉如意撞在剑身上,瞬间碎裂成齑粉。
曲直等人也不敢怠慢,纷纷亮出武器迎了上去。曲直的扁担抡得虎虎生风,专挑狐尾的间隙猛砸;炎上的砍刀裹着熊熊烈火,每一刀劈出都带着灼热的气浪,逼得守墓狐连连后退;稼穑的锄头插进地面,引动地宫的土气,瞬间筑起一道厚厚的土墙,挡住了飞溅而来的碎石;从革的铁锤砸在地面上,震得整个地宫都在晃动,守墓狐的脚步也变得踉跄起来;润下的长鞭如同灵蛇出洞,缠住了一条狐尾,使劲往后一拉。
“嗷呜——”
守墓狐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被缠住的狐尾猛地一挣,润下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拉力传来,整个人瞬间被拽得飞了出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革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她稳稳地抱进怀里。
两人四目相对,润下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他身上浓烈的铁腥味混杂着汗味,竟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从革低头看着怀里娇俏动人的姑娘,喉结滚动了一下,坏笑着调侃:“小润下,你这是投怀送抱啊?”
润下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抬手就想拍他,却被他紧紧按住手腕。从革的目光落在她饱满的唇瓣上,声音低沉而磁性:“别动,再动,我就亲你了。”
“你……你无耻!”润下的声音细若蚊蚋,却没有再挣扎,反而微微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着。
这边两人打得火热,那边的金色面具人却趁乱爬了起来。他看着与守墓狐缠斗的众人,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芒,拖着受伤的身体,跌跌撞撞地朝着地宫中央的九尾狐镜爬去。
“那狗日的想偷镜子!”炎上眼尖,怒吼一声,就想冲过去阻拦,却被守墓狐的一条狐尾狠狠抽中后背,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二娃!”曲直睚眦欲裂,刚想回身去救,守墓狐的攻势却愈发猛烈,九条尾巴如同九条黑色的毒蛇,将他死死缠住。
“来不及了!”慕容艳急得直跺脚,想要挣脱云霄的保护冲过去,却被他牢牢按住肩膀。云霄沉声道:“冷静点!守墓狐和铜镜相生相伴,他就算拿到了,也未必能掌控!”
话音刚落,就听到金色面具人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他已经爬到了九尾狐镜前,伸出鲜血淋漓的手掌,一把抓住了铜镜的边缘。
“哈哈哈!九尾狐镜是我的了!有了它,我就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异变陡生!那九尾狐镜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目的白光,镜背上的九尾狐图案竟活了过来,化作一道虚影,猛地钻进了他的眉心。金色面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变得呆滞起来,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