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深处的石砖缝隙还淌着黑红色的血污,慕容艳的鎏金绣鞋踩着满地碎裂的尸傀残骸,裙摆上沾着的暗紫色毒液正顺着蕾丝花边往下滴,在地面晕开一朵朵诡异的花。她柳腰款摆,丰盈的身段裹在紧身的玄色劲装里,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汗水浸湿额前的碎发,贴在白皙的脸颊上,更添几分媚色。
“死蝎子精的破傀儡真是阴魂不散!”慕容艳抬手抹了把汗,指尖划过泛红的唇角,眼神里带着几分嗔怒,又透着几分狡黠,“云霄你个臭小子,刚才躲哪儿去了?害得老娘差点被那铁疙瘩拍扁!”
话音未落,一道修长的身影就从她身后的暗影里钻出来,云霄一身银白劲装,墨发束在玉冠里,剑眉星目,俊朗的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的笑。他伸手揽住慕容艳的腰,指尖有意无意地蹭过她腰间细腻的肌肤,惹得慕容艳浑身一颤,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
“躲?我这不是去给你捡宝贝了吗?”云霄晃了晃手里的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扭曲的蛇形纹路,“这是美杜莎那娘们的调兵令,有了它,咱们闯北塔能省不少麻烦。”
“算你有点良心。”慕容艳挑眉,伸手抢过令牌,指尖划过云霄的掌心,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火花四溅。旁边的大娃曲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粗着嗓子嚷嚷:“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注意点影响?这儿还有五个电灯泡呢!”
二娃炎上跟着起哄,他一身火红劲装,性子跟他的名字一样火爆,伸手勾住五娃润下的肩膀,痞笑道:“就是就是,某些人啊,仗着自己长得帅,就天天占我们五妹的便宜——哦不对,是占慕容姐的便宜!”
润下是个水嫩的姑娘,一身湖蓝色衣裙,肌肤赛雪,闻言红了脸,伸手拍开炎上的手,嗔道:“二娃哥你胡说什么呢!我跟三娃哥才是一对!”说着,她扭头看向旁边一身土黄色劲装、老实巴交的三娃稼穑,眉眼弯弯。稼穑脸一红,挠着头嘿嘿笑:“对,对,润下说得对!”
四娃从革最是沉稳,一身银色铠甲,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冷不丁开口:“都别闹了,地宫的禁制快破了,再不走,等美杜莎和莱特宁追上来,咱们都得交代在这儿。”他的声音清冷,眼神却带着几分笑意,显然也没少看慕容艳和云霄的热闹。
慕容艳哼了一声,转身率先往地宫出口走,裙摆翻飞,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走就走,怕他们不成?朝阳北塔的天宫藏着狐镜,那可是辽代的宝贝,要是被那蛇精蝎子精抢了去,咱们这趟就白来了!”
一行人顺着地宫的甬道往外冲,甬道两侧的石壁上刻着辽代的飞天壁画,壁画上的仙女衣袂飘飘,却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几分诡异。突然,一阵腥风扑面而来,石壁上的壁画竟开始渗出血水,飞天的脸扭曲成厉鬼的模样,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不好!是幻术!”云霄拔剑,剑光如练,瞬间劈开了一只扑来的鬼手,“这些壁画被下了咒,大家小心!”
慕容艳从腰间抽出软鞭,鞭梢缠着锋利的倒刺,她手腕一抖,软鞭如灵蛇般甩出,缠住一只厉鬼的脖颈,猛地一拉,厉鬼化作一团黑烟消散。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劲装下的身段随着动作起伏,看得旁边的几个小娃都红了脸。
“慕容姐好厉害!”炎上大喊,手里的火焰喷涌而出,将一片壁画烧得噼啪作响,“这幻术也太弱了,看小爷我烧了它!”
“别莽撞!”曲直一把拉住炎上,他力大无穷,随手扛起旁边的一根石柱子,砸向石壁,“这些壁画是辽代的文物,烧了可惜!而且这幻术的源头不在壁画,在甬道尽头的镇石!”
众人一路冲杀,终于冲出了地宫,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驱散了地宫的阴冷。抬头望去,一座巍峨的古塔矗立在眼前,塔身青砖灰瓦,层层叠叠,檐角挂着的铜铃随风摇曳,发出清脆的响声。正是朝阳北塔,这座始建于北魏,历经辽代重修的古塔,在阳光下透着一股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终于到了!”慕容艳仰头看着北塔,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天宫就在塔顶,狐镜应该就在里面!”
一行人正准备往塔下冲,突然,一阵“簌簌”的声响从塔基的草丛里传来,紧接着,无数黑影从草丛里窜出,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塔基的石壁。定睛一看,竟是一条条通体黑褐、布满菱形斑纹的毒蛇,它们吐着分叉的信子,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众人,散发着致命的寒意。
“是辽宁蝮蛇!”从革脸色一变,沉声说道,“这是东北地区特有的毒蛇,毒性极强,属于蝰科蝮亚科,学名短尾蝮,辽宁亚种。它们多栖息在平原、丘陵、山地的草丛、石缝中,以鼠类、蛙类为食,性情凶猛,而且喜欢群居!”
“群居?”润下吓得往稼穑身后躲了躲,“这么多,咱们怎么过去?”
话音未落,一条粗壮的蝮蛇猛地窜了出来,直扑慕容艳的脚踝。慕容艳反应极快,抬脚一踢,鎏金绣鞋的鞋尖正中蛇头,蛇身被踢飞出去,落在地上扭动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但更多的蝮蛇涌了上来,层层叠叠地挡在塔门前,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蛇墙。
云霄皱紧眉头,拔剑欲上,却被慕容艳拦住。“等等!”慕容艳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油纸包被层层包裹着,散发出一股甜丝丝的香气,“这是我来之前,在朝阳老街买的粘豆包,正宗的东北味儿,黄米面做的皮,里面裹着红豆沙,还加了点苏子叶,甜而不腻。”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云霄哭笑不得。
“你懂什么?”慕容艳白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包,浓郁的甜香瞬间弥漫开来。奇怪的是,那些原本张牙舞爪的蝮蛇,闻到这股甜香后,竟纷纷收起了信子,眼神里的凶光淡了几分,甚至有些蛇开始微微摆动身体,似乎被这香气吸引了。
“东北粘豆包可是有讲究的!”慕容艳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粘豆包,掰成两半,扔向蛇群,“这玩意儿是东北人冬天的主食,用大黄米磨面,发酵后包上豆沙馅,蒸熟了吃,又糯又甜。而且东北民俗里,粘豆包有‘粘住福气’的说法,逢年过节都要蒸上几锅,供奉祖先,馈赠亲友。更重要的是,苏子叶的香气能驱虫,这些蝮蛇虽然凶,但也扛不住这股甜香!”
果然,那些蝮蛇闻到粘豆包的香气,纷纷围了上去,开始啃食掉在地上的粘豆包,原本密不透风的蛇墙,竟出现了一道缺口。
“好家伙,这也行?”炎上瞪大了眼睛,“慕容姐你太牛了!早知道我多带几包!”
“少废话,冲!”慕容艳一挥手,率先往缺口冲去。云霄紧随其后,一把揽住她的腰,低声笑道:“你这小机灵鬼,真是浑身都是宝贝。”
慕容艳脸颊微红,伸手掐了他一把:“少贫嘴,小心蛇咬你屁股!”
两人打情骂俏间,已经冲到了塔门前。曲直扛着石柱子,炎上喷着火焰,稼穑在地上布下藤蔓,润下操控着水流,从革挥舞着匕首,五人合力,将剩下的几只蝮蛇赶开,打开了塔门。
塔内昏暗,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楼梯盘旋而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往上走,楼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塔里格外刺耳。
走到塔顶的天宫,慕容艳一眼就看到了摆在供桌上的一面铜镜。铜镜古朴,背面刻着一只九尾狐的图案,狐尾飘逸,栩栩如生,正是他们要找的狐镜。
“找到了!”慕容艳兴奋地走上前,伸手就要去拿狐镜。
“等等!”云霄一把拉住她,“小心有机关!”
话音未落,供桌突然震动起来,紧接着,一道耀眼的光芒从狐镜中射出,照亮了整个天宫。与此同时,慕容艳腰间佩戴的一枚阜新玛瑙吊坠,和云霄怀里揣着的一块战国红玛瑙,竟同时发出了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