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没头没尾的警告短信，像一根细小的鱼刺，卡在了林灿喉咙里，不致命，却时刻提醒着暗流的存在。他让耗子追查号码来源，结果不出所料，是那种无需实名登记的太空卡，使用地点也在一个人员复杂的公共区域，无从查起。
“小心身边人……”林灿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是赵永星团队里有内鬼？还是自己刚组建的小团队被渗透了？亦或是……苏瑾？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他按下。苏瑾的眼神纯粹，对艺术的执着不像伪装，而且她与自己利益刚刚绑定，动机不足。但无论如何，这条短信都意味着，“老狼”的触角可能比他想象的伸得更远，攻势也更诡谲。
他加强了自身的安保措施，并对核心信息进行了更严格的隔离。同时，他吩咐耗子，对近期接触较密切的人进行一轮更隐秘的背景筛查，特别是赵永星那边新加入的投行和法律顾问团队。
“明白，灿哥。保证连他们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看看。”耗子领命而去。
外部压力陡增，但林灿并未自乱阵脚。他按计划将第一笔合作资金打入了与苏瑾共同监管的项目账户，效率之高让苏瑾都有些惊讶，也更加确信了林灿的合作诚意。艺术的世界的运转，并未因资本的暗战而停歇。
苏瑾的工作室很快组建起来，她全身心投入到《虚镜》系列的创作中。林灿偶尔会去工作室看看，从不指手画脚，只是在她遇到技术实现难题时，会利用自己的人脉帮她引荐一些相关的工程师或程序员。这种雪中送炭的支持，远比锦上添花更得人心。
这天，林灿正在工作室看苏瑾调试一组复杂的镜面投影装置，接到了顾北烨的电话。顾北烨的声音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林兄，你最近是不是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圈里都在传，说你不仅搅黄了磐石资本的好事，还顺手把永星集团给‘救’了，现在更是成了着名艺术家苏瑾的‘金主爸爸’？风头很劲啊！”
林灿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车水马龙，淡然一笑：“北烨兄就别取笑我了。不过是恰逢其会，做了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树大招风，现在麻烦也不少。”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不简单。”顾北烨笑道，“不过说真的，你可得小心点。磐石资本那个亚太区总裁，叫威廉·陈的，人称‘陈老狼’，是个狠角色，睚眦必报。你坏了他这么大一个局，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多谢北烨兄提醒，我会注意的。”林灿感谢道。顾北烨的消息灵通，他的提醒印证了“老狼”的难缠。
“对了，还有个事儿。”顾北烨语气变得正式了些，“下周末有个私人性质的当代艺术慈善拍卖晚宴，规格很高，来的都是顶级的藏家、评论家和机构负责人。苏瑾也在受邀之列。主办方托我问问，你有没有兴趣一起过来？算是正式在顶级艺术圈亮个相，对你和苏瑾的合作也有好处。”
林灿心中一动。这确实是个好机会。不仅能提升自己在高端文化圈的知名度，也能为苏瑾的作品提前造势，更能借此机会观察一下，是否有“老狼”的人混迹其中。
“承蒙邀请，我一定到。”林灿爽快答应。
挂断电话，林灿将此事告知苏瑾。苏瑾显得有些紧张，这类顶尖社交场合对她而言既是机遇也是压力。林灿安慰道：“放轻松，就当是去展示你的作品和理念。其他的，交给我。”
他的镇定感染了苏瑾，她点了点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与此同时，耗子那边的筛查有了初步结果。赵永星新聘请的投行和法律团队背景干净，暂时没发现问题。倒是隐庐的一个新来的园艺师，最近账户里多了一笔来源不明的款项，虽然数额不大，但引起了耗子的警惕。
“园艺师？”林灿眼神微冷，“查清楚，是被人收买打听消息，还是只是普通的私人借贷。”
“正在查，这小子嘴挺严，不过耗爷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耗子信心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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