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民谣”的悠扬旋律如同和煦的春风,驱散了“模因污染”带来的认知阴霾,为“华尔街意识游乐场”注入了更加稳固的心智免疫力。联盟成员们欣慰地看到,参与者们对金融概念的理解变得更加健康和多元,市场行为也显得愈发从容和富有韧性。
然而,就在这片欣欣向荣之下,一种新的、更为精细和棘手的“规则排斥反应”,如同悄无声息的过敏症,开始在游乐场的某些角落悄然滋生。这一次,问题并非出在规则本身,也非源于外部污染,而是来自于参与者意识对规则日益增长的……过度依赖与精致化包装。
最先捕捉到这一迹象的是苏杭。他在分析游乐场内日益增长的“规则交互数据”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趋势:参与者们,尤其是那些来自传统金融背景的精英,对规则透明度和细节完备性的要求,达到了近乎苛刻的程度。他们不再满足于“合作共赢蜂蜜罐”鼓励合作的简单原则,而是要求明确界定“合作”的每一个细微边界、量化“共赢”的精确分配比例,甚至为可能出现的“非典型合作场景”预设冗长的应对条款。
一个原本旨在促进诚信交易的“握手广场”,其使用说明书从最初的一页“以诚相待,信守承诺”,迅速膨胀成了一部数百页的《诚信互动标准化操作流程及违约认定细则(v7.2)》,里面充斥着“诚意度量化指标”、“信用波动容忍区间”等令人瞠目的术语。
“他们在用规则……‘包装’规则本身,”苏杭指着那部堪比法律典籍的“说明书”,眉头紧锁,“过度追求规则的‘完美’和‘无歧义’,反而让规则失去了其引导行为的本质,变成了一种繁琐的、用于规避责任和进行形式主义表演的‘盔甲’。”
莉莉丝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她发现,一些参与者在进行互动前,会花费大量精力去研究和“优化”自己的行为,以完全符合规则的字面要求,却忽略了规则背后所倡导的“信任”与“合作”精神。他们像是在参加一场精心设计的“合规表演秀”,而不是真正地融入游戏,享受互动带来的乐趣和价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生怕越雷池一步的紧绷感。
赵大爷对此嗤之以鼻:“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规矩是让人把事情办好的,不是把人捆成粽子的!”他试图用一锅“返璞归真汤”来化解这种过度包装的风气,却发现那些沉迷于规则细节的参与者,连喝汤前都要先分析汤料的成分数据和熬制过程的标准化程度,让老爷子气得直瞪眼。
妞妞在一个被各种细则框住的“共享涂鸦墙”前,看着几个参与者因为纠结于“色彩使用是否符合社区审美规范附录三”而迟迟不敢下笔,小脸上写满了困惑:“爸爸,他们为什么不敢画画了?画画不是开心就好吗?”
陆川看着眼前这一幕,意识到他们遇到了一个悖论:他们成功建立了一套更健康的规则,但部分参与者却因对“规则”本身的过度迷信和精致化追求,正在扼杀规则试图培育的活力与信任。这是一种规则的“异化”,一种对规则初衷的背离。
“这不是规则的错,是使用规则的方式出了问题,”陆川分析道,“他们患上了‘规则过敏症’——对任何模糊性、不确定性和基于直觉的信任感到恐惧,试图用无限细分的规则条文来构建一个绝对‘安全’的堡垒,结果却作茧自缚。”
这种“过度包装的信任”看似严谨,实则脆弱。因为它将人与人之间的互动,简化成了条款与条款的对接,一旦遇到规则未能覆盖的“意外”,建立在纸面上的“信任”便会瞬间崩塌。
应对策略需要更加巧妙。联盟决定,不再增加新的规则或修改现有规则,而是发起一场旨在 “做减法”和“回归初心” 的运动。
苏杭设计了一些小小的“规则漏洞”或者说“惊喜彩蛋”。他悄悄移除了“握手广场”那本巨着中的某些次要条款,或者在某些规则表述中,加入一些鼓励“基于常识判断”和“友好协商”的开放性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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