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橡树总部地下深处，清算部的核心分析室内，气氛冰冷如停尸房。薇薇安·锐刻面无表情地看着技术人员将那个古老的硬盘和几个冒着过载青烟的新硬盘连接上特制的、布满封印符文的分析平台。
“直接提取数据。优先恢复原始硬盘内容，重点搜索与1997年泰国铢操作相关的任何记录。”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但指尖微微收紧，暴露了她内心的急切。那个怨灵的出现和陆川的“收容”说法，让她感到极度不安，必须第一时间掌控所有证据。
技术主管擦了擦汗：“长官，原始硬盘加密层级很高，而且似乎有生物特征锁残留，暴力破解可能需要…”
“那就暴力破解！”薇薇安打断他，“动用所有算力！我要在半小时内看到里面的东西！”
“是！”技术主管不敢多言，立刻下令启动最高级别的解密程序。强大的算力涌入古老的硬盘，试图蛮横地撕开最后的防御。
与此同时，另一组技术人员开始尝试读取那几个“收容”了怨灵数据的新硬盘。
然而，他们刚一接入，异变陡生！
刺耳的、混合着社会摇节奏和泰语诅咒的电子杂音猛地从音响中爆开！分析室的所有屏幕瞬间被∫符号那扭曲的舞姿和无数闪烁的“还钱！”“骗子！”弹幕覆盖！整个系统如同感染了某种极其劣质又顽固的病毒，运行速度骤降，鼠标指针开始不受控制地跳起了踢踏舞！
“怎么回事？！病毒？！哪里来的？！”技术主管惊呼。
“是…是那几个新硬盘！它们的数据结构…完全混乱！充满了无法解析的垃圾信息和…奇怪的视频循环！”一个技术人员抱着脑袋，试图阻止电脑自动播放第108遍∫符号社会摇remix版。
“隔离！立刻隔离那几个硬盘！”薇薇安厉声道，脸色更加难看。她立刻明白又被陆川耍了！那几个硬盘根本就是个陷阱！
就在清算部手忙脚乱地对付“社会摇病毒”时，对古老硬盘的暴力破解也遇到了麻烦。在破解进度达到90%的时候，硬盘突然发出一声哀鸣，指示灯彻底熄灭——内部一道隐藏的、基于执念的反破解机制被触发，启动了物理自毁程序，所有盘片被微型的湮灭程序化为齑粉。
“长官…原始硬盘…彻底损坏…数据无法恢复…”技术主管面如死灰。
薇薇安猛地一拳砸在控制台上，金属台面留下一个清晰的凹痕。唯一的物理证据…没了！虽然那几个病毒硬盘里可能藏着一些碎片，但想要从那些垃圾信息和病毒里还原出有效数据，难度堪比大海捞针！
“陆！川！”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
与此同时，第17层隔离办公室内。
陆川团队正围着一个微弱闪烁的、由∫符号核心投影出的数据光球。里面正是莎拉偷偷备份出来的、最核心的怨灵数据碎片——包括那个泰国商人被迫签署的不平等协议、金橡树内部关于操纵时间点的指令片段、以及其个人账户被精准收割的残酷记录。
“好东西啊…”伯纳德搓着手，虽然看不懂具体数据，但能感觉到其中的怨念，“这玩意儿要是扔出去，够金橡树喝一壶的吧？”
“扔出去？太浪费了！”陆川眼睛放光，仿佛看着一座金山，“直接曝光是最低级的手段，而且容易引火烧身。我们要充分挖掘它的‘负价值’！把它变成我们的‘护身符’和‘提款机’！”
“怎…怎么挖掘？”莎拉好奇地问。
“把它…金融衍生品化！”陆川语出惊人。
“啥？”所有人都愣住了。
“想想看，”陆川开始他的反向金融教学，“传统的金融衍生品，是基于 underlying asset（底层资产）的未来价值波动进行交易。而我们这个，底层资产是什么？是‘金橡树1997年不正当操作的证据’以及附带的‘巨额历史债务索赔权’和‘强大的规则怨念’！这是一个价值为负、风险无穷大、但潜在破坏力也无穷大的…‘诅咒资产’！”
“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个‘诅咒资产’，包装成一个复杂的、令人望而生畏的、谁也看不懂但感觉很高深的金融衍生品！然后…卖给金橡树自己！”
伯纳德听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卖…卖给金橡树？他们傻吗？会买这个？”
“他们不买，我们就‘行权’！”陆川露出恶魔般的微笑，“比如，我们可以创造一个‘历史债务信用违约互换’（hd-cds），约定如果在特定条件下（比如金橡树试图再次格式化我们），我们就有权‘违约’，向市场释放部分证据，导致金橡树信用评级暴跌！”
“或者发行一种‘怨念期权’，赋予持有者（就是我们）在特定时间点‘召唤怨灵显形’的权利，干扰金橡树的正常运营！”
“甚至可以打包成一个‘风险资产支持证券’（r-abs），把这份‘诅咒’拆分成份额，‘出售’给金橡树内部不同的部门或者高管，让他们内部互相猜忌，谁也不知道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不是引爆炸弹的引信！”
这番操作听得众人云里雾里，但又觉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总之，核心思想就是：将直接的威胁，转化为复杂的、基于金融规则的、可持续的‘负价值’榨取工具！”陆川总结道，“让金橡树觉得，留着我们虽然费钱，但试图消灭我们的成本和风险更高！我们越能证明自己的‘负价值’和‘难以处理’，我们就越安全！”
说干就干。
团队立刻分工合作：
莎拉负责将怨灵数据碎片进行“结构化”处理，加密、切片、打乱顺序，弄得极其复杂。
∫符号负责为这些数据碎片添加各种“触发条件”和“诅咒效果”算法（比如达到某个阈值自动播放社会摇视频）。
伯纳德负责构思各种吓人的“行权”后果描述（比如“引发区域性金融危机”）。
老壶负责计算如何将这些“条款”与金橡树内部的规则漏洞绑定。
贾仁义则负责给这些衍生品起各种高大上的唬人名字。
很快，一份名为《“泰铢幽灵”历史债务及衍生风险一揽子管理方案》的“产品说明书”新鲜出炉。里面充满了各种晦涩难懂的术语、复杂的数学模型、以及极其可怕的“违约”后果描述，但其核心条款可以概括为：金橡树需定期支付“风险隔离管理费”和“债务延期偿付利息”（给陆川团队），以换取陆川团队暂不行使“释放诅咒”的权利。
陆川将这份“说明书”加密后，发送给了威廉，并附言：“威廉总裁，鉴于我方成功‘收容’并‘结构化’了历史遗留的高风险诅咒资产（详见附件），为贵司规避了 immediate 的声誉和法律风险，我方现提供专业的风险管理方案。请于24小时内确认并签署附件中的《风险管理服务协议》，并支付首期费用。否则，我方将无法保证该高风险资产的稳定性，其可能因‘缺乏维护’而自动触发某些…呃…‘负面条款’。”
邮件发出后，办公室里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等待威廉的反应。
这简直是在勒索！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披着金融外衣的勒索！
几分钟后，威廉的加密通讯请求如同爆炸般响起。
光屏上出现的威廉，脸色已经不是铁青，而是紫涨，他几乎是咆哮着：“陆川！你这是什么意思？！勒索？！你竟敢…”
“总裁您言重了！”陆川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又专业的面孔，“这怎么是勒索呢？这是专业的‘高风险负资产结构化处置’和‘被动型风险对冲’服务啊！您看，那份诅咒资产留在那里，就像一个定时炸弹，我们团队冒着生命危险将其‘收容’和‘结构化’，避免了它立刻爆炸，这本身就是巨大的价值！收取一定的‘资产管理费’和‘风险对冲费’，合情合理合规啊！”
“而且，”陆川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重”，“维持这份资产的‘稳定’需要持续的能量投入和设备损耗（他又看了一眼旁边冒烟的设备），如果贵司停止‘供能’，导致资产失控，其造成的损失将是这点管理费的千百倍！我们这是在帮您省钱，防患于未然啊！”
威廉被这番强词夺理气得浑身发抖：“你…你…”
“总裁，”陆川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您想想，这份资产要是‘不小心’泄露出去一点点…比如某些指令片段…到时候来找您的，恐怕就不止我们这几个‘负资产’了…董事会…媒体…监管机构…”
威廉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后面的骂声戛然而止。他死死地盯着陆川，眼神变幻不定，愤怒、恐惧、无奈交织在一起。
他知道，陆川捏住了他的死穴。那份证据一旦曝光，后果不堪设想。相比之下，支付一些“管理费”似乎成了代价最小的选择…
“……费用…多少？”威廉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
陆川报出了一个让威廉差点心梗的天文数字。
“不可能！这太多了！”威廉尖叫。
“总裁，这可是omega级风险的管理费！已经是友情价了！”陆川“诚恳”地说，“而且首付只要30%，剩下的可以分期，支持坏账黑雾支付、时间茶抵扣、甚至悲伤珍珠置换哦！很灵活的！”
威廉：“…” 他感觉自己快要心梗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毫无尊严的“讨价还价”，威廉最终极其屈辱地同意支付一个打了骨折但依旧肉疼无比的金额。
第一笔“诅咒资产管理费”很快打到了“特别研究小组”的特殊账户上（由∫符号的社会摇算法生成，难以追踪）。
【 检测到大额资金流入…来源：金橡树内部…性质：勒索所得（划掉）…风险管理服务费…】
【触发【盈利惩罚】协议！计算中…】
【惩罚方式：【社死风暴】加载中…强度：max…】
陆川脸色一变，差点忘了这茬！系统这坑爹玩意，赚外面的钱没事，赚金橡树（某种程度上算“市场”吧？）的钱还是要惩罚！
“快！伯纳德！把刚到的钱全部转出去！立刻！马上！”陆川大吼。
“转给谁？”伯纳德懵了。
“随便！捐给‘保护南极企鹅基金会’！买下所有街角的煎饼摊！给全市流浪狗买进口狗粮！总之，一分钟内给我亏光！一分不留！”陆川急得跳脚。
团队立刻手忙脚乱地操作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