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川团队的干扰则像一团粘稠的、五颜六色的、不断变幻形状的橡皮泥，死死地包裹、偏转、扭曲着那道激光。
双方的规则力量激烈碰撞，在现实中引发了各种光怪陆离的现象：灯光疯狂闪烁，电脑屏幕上的数字乱跳，电话里传出奇怪的歌声，甚至有几个交易员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跳起了抽筋版的社会摇…
整个大厅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原本就脆弱的交易系统在这种规则层面的冲击下，终于不堪重负！
砰！砰！砰！
好几台关键的交易终端同时蓝屏死机！
中央服务器的数据流出现严重错乱，原本应该精准执行的抛单指令被延迟、重复甚至发送到了错误的账户！
那个被陆川忽悠的经纪商，他的“坚持到三点”的订单阴差阳错地没有被取消，反而因为系统错误被放大了十倍杠杆！
而那个被薇薇安误伤的秃顶交易员，他疯狂的抛单则被系统卡住，然后在几分钟后以混乱的顺序突然全部涌出，瞬间砸穿了某个微小的支撑点，引发了连锁反应！
收割的“剧本”，被彻底打乱了！
金橡树的“经济规律幽灵”们徒劳地试图修复，但在这种极致的混乱面前，他们的秩序之力如同杯水车薪。
薇薇安看着完全失控的场面，脸色第一次变得苍白。她失败了。她不仅没能维持历史，反而因为她的干预，让历史走向了更加混乱、更加不可预测的方向！这“回响”…
【 回响扰动等级：极高！】
【对历史原轨迹偏离度：+7.3%... +8.1%... +9.5%...（持续上升中）】
【评估：金橡树本次‘收割’行动效率预计下降18.6%，意外损失增加约5.5亿美元（1997年价值）…】
【计算中…】
系统的电子音似乎都带上了一丝…波动？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那个被陆川塞了“止跌神符”、已经半疯癫的经纪商，突然高举着那张废纸，爬上一个交易台，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神符显灵了！央行干预了！拉升！快拉升啊！”
恰在此时，因为系统混乱和连锁反应，泰铢汇率真的出现了一个极其短暂、微不足道的、技术性的反弹（不到0.5%）！
但这已经足够了！
绝望中的人们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残存的多头和一些被搞糊涂的空头下意识地开始回补！
反弹被短暂地放大了一下！
虽然很快就被更庞大的恐慌压了下去，但这一个小小的、本不该存在的涟漪，却通过复杂的金融网络扩散开来，产生了一系列微小的、但确实存在的“蝴蝶效应”…
薇薇安猛地转头，死死盯住陆川，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和…一丝惊惧？这个男人，竟然真的用这种荒诞不经的方式，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一道细微的、但真实的划痕？！
陆川则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带着挑衅意味的笑容，顺便比了个剪刀手。
白光再次吞噬了一切。
…
意识回归。
陆川发现自己还站在一片狼藉的办公室里，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但脑海中系统的提示告诉他，那不仅仅是梦。
【 回响测试结束。】
【最终扰动等级：极端。】
【历史偏离度：+11.8%（主要贡献：服务器崩溃、谣言扩散、规则对抗、意外反弹）】
【对金橡树收割影响评估：负面。】
【对规则稳定性影响评估：短期波动加剧，长期影响未知。】
【系统裁定：stp-omega-001之存在，虽具高风险，但亦具备某种…‘混乱平衡’特性？暂维持现有状态，纳入长期观察序列。】
【奖励结算：发放【历史搅屎棍】金色称号（永久）、【规则偏转力】微量提升、【负β插件】与主系统融合度+5%...】
成功了！不仅通过了测试，还拿了奖励！陆川心中狂喜。
另一边，薇薇安也回到了清算部，脸色极其难看。系统的裁定无疑是对她的一次重大打击。更让她不安的是，她在回响测试中，似乎隐约感觉到…那个陆川使用的混乱力量，与“系统”本身的某种底层特性…有着诡异的相似之处？
就在这时，她的手下斯通惊慌地跑来汇报：“长官！不好了！我们之前从他们那里拿走的那几个硬盘…里面的‘社会摇病毒’突然变异了！和…和刚才回响测试中出现的某种规则波动产生了共鸣！现在开始自动生成关于‘1997年收割失败’的虚假新闻和分析了！正在尝试通过内部网络扩散！”
薇薇安：“！！！”
她瞬间明白了！陆川早就埋好了后手！那几个病毒硬盘，就是一个锚点！一旦回响测试中出现对应的规则波动，就会自动激活！
“立刻隔离！彻底销毁！”薇薇安尖叫。
但已经晚了。
虽然大部分病毒被及时拦截，但还是有一小部分诡异的、混合着社会摇节奏和“1997年收割失败”标题的碎片信息，如同数字幽灵般，渗入了金橡树的内部网络，在一些边边角角的论坛和聊天群里流传开来…
虽然很快被清除，但“谣言”的种子，已经种下。一些原本就对“永恒计划”心存疑虑的高管，看到这些碎片，心中的猜忌更深了。
威廉总裁也看到了系统裁定的结果和那零星流传的谣言，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现在彻底拿陆川没办法了。这个家伙，居然连系统仲裁都认可了他的“存在价值”（虽然是负的）？
他瘫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不是总裁，而是个负责给一个无法无天的熊孩子擦屁股的倒霉保姆。
而此时此刻的陆川…
他正拿着刚刚到账的、威廉被迫支付的新一期“诅咒资产管理费”，愁眉苦脸。
“快！快想想办法！这钱怎么在一分钟内亏掉？！捐给‘保护穿越者合法权益基金会’？还是投资‘反向永动机’研发项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