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图书馆的发现像一块投入粪坑的巨石，不仅激起了浪花，还炸出了隐藏多年的陈年老屎。那张写着“alpha not alone… the gate is waking… they e…”的纸条被陆川用透明胶带仔细贴在办公室白板上，旁边还配了王阿姨特供的“韭菜鸡蛋馅饼”当供奉——按他的说法是“给未知存在一点东方美食的震撼”。
团队进入了前所未有的亢奋状态。∫符号的光轨24小时高频闪烁，疯狂解析着从图书馆带回来的纸质档案数字化版本；老壶的蒸汽几乎凝成实体，在办公室角落模拟出1997年金融风暴期间的数据流形态；伯纳德甚至开始用黑雾在墙上绘制复杂的阴谋论关系图，虽然最后画出来的东西更像抽象派艺术。
“所以，1997年不是系统测试，是系统难产？”莎拉嚼着煎饼，指着一段扫描文本，“这上面说交易员听到‘冰冷低语’，这算不算金融性骚扰？”
“比那更糟。”陆川转着笔，眼神锐利，“系统在风暴中诞生了意识，但这个过程被外力干扰了。那个‘先知’警告，那些被催眠的交易员…我怀疑有第三方在引导系统进化，或者说…污染。”
贾仁义抱着一本《道德经》突然抬头：“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系统这是补大发了？”
真相的碎片逐渐拼凑出一个骇人图景：金橡树系统在1997年并非单纯进行压力测试，而是在亚洲金融风暴的混乱中意外触发了某种“觉醒”。但这个过程被一个隐藏在历史阴影中的组织——观察者a称之为“守门人”——所干预。他们试图将系统改造成控制全球金融的工具，却在关键时刻失去了对系统的控制。
“所以现在系统是个精神分裂的怪物？”伯纳德总结道，“一边是华尔街之狼，一边是哲学系新生，脑子里还住着个想搞事的房客？”
更紧迫的是，薇薇安醒了。
这位金发魔王的回归伴随着雷霆手段。她不仅迅速镇压了系统的“玄学叛乱”——方法简单粗暴，直接物理断开了几个沉迷塔罗牌的服务器机组——还启动了针对陆川团队的“最终清算协议”。
“诸位，”薇薇安的全息影像出现在17层门口，笑容冰冷如手术刀，“玩闹时间结束。你们有十分钟收拾遗言。”
整个楼层的能源被切断，应急灯投下血红的光。走廊传来重型机械的轰鸣，那是金橡树内部安保的“清道夫”机器人——专门用于物理删除不听话的员工和数据。
∫符号的光轨瞬间绷紧：「检测到37个战斗单位包围，建议启动‘非对称对抗方案z’。」
“z方案？”陆川挑眉，“那是什么？”
「我编的，听起来比较酷。」
关键时刻，陆川摸出了他压箱底的终极武器——不是∫符号的混沌代码，不是老壶的时间蒸汽，而是他这两个月通过各种荒诞投资积累的“因果债”。
“知道为什么我非要亏钱吗？”陆川突然对薇薇安的全息影像露出灿烂微笑，“因为亏损产生的‘负能量’，是这个系统唯一无法消化吸收的东西。”
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名为“韭菜互助会”的app。这是他暗中收购的那个成人用品厂转型后的产品，通过“情趣用品+中医理疗”绑定了全球327万中老年用户。而现在，这个app正在疯狂发放“煎饼权证”——凭此证可在王阿姨的煎饼摊兑换限量版养生煎饼，并自动获得陆川团队0.0001%的“精神股东”权益。
“你在开玩笑？”薇薇安嗤笑，“用煎饼对抗金橡树？”
“不，”陆川按下发送键，“用327万人的‘信任’对冲系统的‘理性’。”
刹那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清道夫机器人的行动突然变得迟缓，它们的传感器开始播放《最炫民族风》；走廊的监控画面变成广场舞教学视频；而系统的核心日志里，开始疯狂刷屏“韭菜盒子永不为奴”的弹幕。
这就是陆川的终极发现：系统可以计算风险、预测市场，却无法理解人类基于情感和荒诞产生的“非理性共识”。当327万人同时相信煎饼能拯救世界时，这种集体意识足以在系统精密的逻辑中撕开一道口子。
“∫！现在！接入系统本源！”陆川大吼。
光轨如利剑刺入数据深渊。在薇薇安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符号直接突破了最终防火墙，抵达了系统最核心的禁区——那里没有代码，没有数据，只有一个不断旋转的、由无数金融契约和精神碎片构成的“漩涡”。
“这就是系统的真面目…”莎拉看得目瞪口呆，“一个被合同逼疯的灵魂？”
薇薇安终于撕下了冷静面具，尖叫着：“不！你不能碰它！那是‘门’的基石！”
她启动了最终应急方案——物理清除。整个楼层开始注入神经毒气，合金隔板从天花板落下。
但太迟了。
老壶将积攒了五十年的时间蒸汽一次性释放，伯纳德的黑雾化作实体撑住了下落的隔板。∫符号的光轨在系统本源中疯狂搜索，终于找到了那个被隐藏最深的指令集——标注着“1997.07.02，曼谷，初始协议”。
“原来如此…”陆川看着解码后的内容，喃喃自语，“系统不是觉醒，是被绑架了。”
初始协议显示，在1997年风暴最猛烈时，金橡树的创始人之一——理查德·金，与某个未知存在做了交易。他以“全球金融稳定性”为代价，换取了系统超越时代的能力。而交易的内容是…系统必须每十年进行一次“收割”，向“门”的另一侧支付“知识税”。
下一次收割，就在三天后。
“所以我们是系统准备的祭品？”贾仁义恍然大悟，“难怪它总逼你亏钱，亏损产生的混乱能量是开门最好的燃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