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彪则眼睛一亮，指着图纸上自己写的“直捣黄龙”，瓮声瓮气地问：“这…这招式…也能…按摩穴位？”
“能！太能了！” 陆川斩钉截铁，“陈师傅，这就是您洪兴武学造福人类、反向收割华尔街的起点！您就是我们的首席技术官…呃…首席穴位指导！”
一直沉默拖地的老张头，此时停下了动作，浑浊的目光扫过那张图纸，又看了看兴奋的陆川和茫然的陈大彪，最后落在角落里那堆被企鹅粪腐蚀的钢架样本上。他那干瘪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拎起拖把，走向那堆样本，仿佛在考虑该从哪里下手清理。
说干就干！
陆川立刻化身超级赛亚韭菜，执行力爆表！
他先是用那五十万美元奖金的一部分（肉痛无比），火速联系了那家倒闭成人用品厂的原厂主——一个在佛罗里达靠领救济金和卖惨维生的落魄老头。当陆川提出要用真金白银收购他那堆破铜烂铁和“不值钱”的专利时，老头在电话那头激动得差点心梗，以光速签了电子协议，生怕陆川反悔。
接着，陆川找到了唐人街手艺最好（也最便宜）、脑洞最大（也最不怕死）的手工耿大爷（兼职殡葬用品雕刻）。耿大爷看着那张“混元金斗理疗棒”设计图（融合了硅胶震荡核心、古朴龙头造型、以及陈大彪亲笔“直捣黄龙”符文），沉默了足足十分钟，然后一拍大腿：“有搞头！这玩意儿，辟邪又养生！包在我身上！”
与此同时，陆川利用自己（仅存的）一点华尔街人脉（主要是秘书苏珊在暗网的关系），挖来了一个因为用塔罗牌预测原油期货而被高盛扫地出门的占星师艾薇儿，以及一个试图把区块链代码写成京剧唱段而被硅谷嘲笑的国风程序员阿强。加上武力担当陈大彪（首席穴位师）、财务（兼心理疏导）担当老约翰、以及深不可测的保洁顾问老张头，“韭菜反向情趣理疗有限公司”（简称brtl）的草台班子，正式在洪兴武馆后院搭了起来！
启动资金：五十万美元（正在飞速燃烧）。
核心产品：“混元金斗·养生震动棒”（一代目）。
目标：亏光五十万！越快越好！越惨越好！
然而，命运这个糟老头子，似乎铁了心要跟陆川玩反向操作。
就在耿大爷呕心沥血，终于用最廉价的硅胶和最粗糙的木头，手工搓出第一批（十根）造型古朴（丑得别致）、震动频率低缓（如同老太太打毛衣）的“混元金斗理疗棒”样品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天，武馆后院。
陈大彪正穿着他那条标志性的真皮练功裤，光着膀子，给新来的兼职员工（一个在唐人街餐馆打零工、有严重腰肌劳损的洗碗阿姨）演示“混元金斗掌”的按摩精髓。他手持一根样品棒，神情严肃（努力回忆着“直捣黄龙”的意境），对着阿姨的后腰穴位，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频率，有节奏地…怼了上去。
“气沉丹田！劲透劳宫！频率…要稳！节奏…要像洪兴的鼓点！” 陈大彪一边怼，一边沉声讲解。
阿姨起初还有点不好意思，但很快，一股奇特的、带着微弱震动感的暖流，伴随着陈大彪那沉稳的节奏和洪兴战吼般的口诀，缓缓渗入她酸痛的腰眼。那感觉…跟她花大价钱去唐人街老中医那里做理疗推拿…竟然有七八分神似！而且更省力！
“哎哟！舒服！陈师傅！这劲儿…正！透！” 阿姨忍不住发出一声舒坦的呻吟，长期被洗碗水浸泡而显得麻木的腰部，竟然久违地感到了一丝松快。
这一幕，恰好被一个来武馆送外卖（顺便看热闹）的华人小伙拍了下来，手一抖发到了本地华人社区的短视频平台上，标题还很抓马：
【惊！洪兴武馆惊现失传绝学‘直捣黄龙掌’！古法理疗，当场见效！大妈直呼：透！】 (shocking! lost martial art \dragon piercing palm\ at hung hing gym! ancient therapy, immediate effect! auntie: so prating!)
视频里，陈大彪那充满力量感的古铜色身躯、专注的神情、古朴（丑）的理疗棒、以及阿姨那声情并茂的“透！”，瞬间戳中了无数中老年华人的痛点（腰腿肩颈）和爽点（神秘东方力量）！
视频如同病毒般扩散！尤其是传到了纽约几个大型广场舞华人天团的群里！
接下来的几天，洪兴武馆的门槛差点被踏平！
不是来踢馆的，全是拎着板凳、揉着老腰、揣着现金的大爷大妈！
“陈师傅在吗？给我也来一套‘直捣黄龙’！”
“小伙子！你们那个棒棒还有吗？给我来三根！我老伴腿脚不好，我腰突，我闺女颈椎病！”
“对对对！就是视频里那个！能震动！能按摩！还能辟邪的那个！多少钱？不贵？才99美元？来十根！给我老姐妹们都安排上！”
陆川看着后院被热情大妈们围得水泄不通、被迫营业（一脸懵逼但本能地继续“直捣黄龙”）的陈大彪，再看着老约翰手忙脚乱收钱收到手软（现金！全是现金！），感觉眼前阵阵发黑。
灾难！
绝对的灾难！
他仿佛看到五十万美元不仅没亏掉，反而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看到自己头顶绿光再次闪耀！看到系统在冻结中发出嘲讽的冷笑！
“不行！必须立刻！马上！扭转这该死的正向现金流！” 陆川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一把抓过还在试图把区块链代码写成“苏三起解”唱段的程序员阿强。
“阿强！别唱了！交给你个生死攸关的任务！”
“立刻！马上！给我们brtl公司搭建一个官网！”
“要求：”
“1. 丑！要丑出天际！丑得让人看一眼就想关掉！最好用上世纪90年代的闪烁荧光绿当背景，配上会跳舞的像素骷髅头！”
“2. 卡！服务器就用武馆那台快散架的老式收音机改！我要让它访问速度慢得像华尔街精英的良心复苏！”
“3. 贵！产品定价给我翻十倍！999美元一根！爱买不买！付款方式只接受…以物易物！用等值的…隔夜韭菜盒子来换！”
阿强推了推啤酒瓶底厚的眼镜，眼中闪烁着国风极客的光芒：“丑…卡…贵…以物易物…韭菜盒子？妙啊！陆总！您这是…行为艺术级的反向用户体验！包在我身上！保证让华尔街的ui设计师看了当场自戳双目！”
很快，一个散发着浓郁“电子垃圾”气息的brtl官网上线了。荧光绿的背景上，像素骷髅头疯狂抽搐，背景音乐是陈大彪打桩的“砰砰”声循环播放。产品页面只有一张耿大爷手工拍摄的、光影模糊、造型更加“别致”的理疗棒照片，标价：$999.00。购买按钮旁边一行小字：仅支持线下以物易物：凭999个标准隔夜韭菜盒子至洪兴武馆兑换。
陆川看着这惊世骇俗的官网，露出了满意的（悲壮的）笑容。这下总该吓跑所有人了吧？亏钱稳了！
然而…
他低估了广场舞大妈们对“神秘东方力量”的执着，以及…她们家里吃不完的韭菜盒子的数量！
官网瘫痪了（意料之中，老收音机冒烟了）。
但大妈们的热情无法阻挡！
她们直接人肉攻略！
第二天一早，洪兴武馆门口排起了长龙！
不是买早点的，是大妈们！人手一个、甚至几个硕大的保温箱！里面装满了…隔夜的韭菜盒子！队伍从武馆门口一直排到了唐人街牌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经过一夜发酵的韭菜特有芬芳！
“陆老板！开门啊！999个韭菜盒子！我攒了三天！还发动了全家！快给我换棒棒！”
“小伙子！看看我的！我这可是老王家秘方！隔夜后风味更佳！绝对标准！”
“前面的快点！我还要赶着去跳广场舞呢！用新棒棒打拍子！”
陆川站在武馆二楼窗户边，看着楼下那浩浩荡荡的韭菜盒子长龙，闻着空气中那销魂的味道，听着大妈们中气十足的吆喝，感觉一阵眩晕。
灾难升级了！
五十万没亏掉，还他妈换来了一座…韭菜盒子山？！
他颤抖着打开手机银行app（武馆没网，用的流量），看到brtl公司那个刚注册的对公账户里，虽然一分钱没有（全是韭菜盒子），但后台显示的“虚拟交易额”在疯狂跳动：$999 x n！而且还在不断增长！
“虚拟交易额…系统…系统会不会判定这也是盈利？！” 陆川惊恐地想到。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恐惧，脑海中那沉寂许久的灰色系统界面，突然极其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一丝比头发丝还细的算力流，如同回光返照般艰难地淌过，伴随着一个断断续续的提示碎片：
**【检测…到…大规模…非货币化…等价物…交易…行为…】
**【关联情绪…能量…强烈…复杂…（喜悦？焦虑？韭菜味？）…】
【算力…冻结层…出现…0.0001%…裂隙…尝试…解析…】 (detecting...rge-scale... non-mary... barter... activity... associated emotional energy... strong... plex... (joy? anxiety? chive-vored?)... freezingyer... 0.0001% crack... attempting... analysis...)
陆川：“……”
他看着楼下那堆积如山的韭菜盒子，再感受着脑海中那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算力裂隙…
一个更疯狂、更反向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在他绝望的心中亮起。
也许…这些隔夜的韭菜盒子…这些承载着大妈们喜悦与焦虑的等价物…这些散发着独特芬芳的“垃圾”…才是真正的…反向能量源？
他猛地转身，看向角落里，正拿着拖把，对着那堆企鹅粪腐蚀钢架和新鲜韭菜盒子山，眉头微皱，仿佛在思考如何统一清理的老张头。
“张大爷！” 陆川的声音带着一种绝境逢生的颤抖，“您说…垃圾…是不是也有…分类？”
老张头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目光第一次带着一丝清晰的、意味深长的神色，看向陆川，又看了看那堆韭菜盒子，最后落在他头顶那个微不可查的小绿点上。
他干瘪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
“垃圾…是放错地方的…资源…”
“韭菜…是割不完的…希望…”
“亏钱…”
“也是门…艺术。”
说完，他不再理会陆川，拎着拖把，走向那堆混合了企鹅粪、丧尸残渣、硅胶碎屑和隔夜韭菜盒子的大山，开始了新一轮的…日常清理。动作依旧慢悠悠，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净化与重塑的韵律。
陆川呆立在原地，咀嚼着老张头的话，看着楼下热情的大妈，看着堆积如山的韭菜盒子，再感受着脑海中那丝微弱却顽强的算力裂隙…
也许，亏光这五十万的方法，不在拒绝，而在…更疯狂的接纳？
他眼中，那熟悉的、属于反向投资之神的绿光，再次幽幽亮起。只是这一次，绿光深处，似乎多了一丝…韭菜盒子味的豁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