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阴鸷的眼睛，在秦风的身上，来回地，审视着。
他知道，秦风说得没错。
想要在“海神祭”上，从那头实力深不可测的“海菩萨”手中，夺取“不死心”，其难度，不亚于虎口拔牙。
多一个帮手，就多一分希望。
虽然，这个帮手，是一头随时都可能反咬一口的，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但，眼下，他们似乎，并没有更好的选择。
良久。
沈万山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合作，可以。”
“但，我有一个条件。”
“哦？说来听听。”
秦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海神祭’的规则，每年都在变。”
沈万山沉声说道。
“根据我们沈家，从特殊渠道得到的情报。”
“今年的规则，是‘猎杀’。”
“在祭典开始时，‘海神’会从所有参与者中，随机挑选出三名‘猎物’。”
“而其他人，则都是‘猎人’。”
“只有成功猎杀了三名‘猎物’，并将其‘心脏’献祭给‘海神’的猎人，才有资格，向‘海神’，提出一个愿望。”
他的话，让秦风的眉头，微微一挑。
猎人与猎物？
这规则，有点意思。
“我的条件很简单。”
沈万山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毫不掩饰的杀机。
“在祭典上，你和我孙儿天骄，联手。”
“无论我们三人中，谁成为了‘猎物’，另外两人，都必须拼尽全力，保护他。”
“而如果，我们都不是‘猎物’。”
“那我们就联手，去猎杀其他的‘猎物’。”
“直到，我们凑齐三个‘心脏’，得到向‘海神’许愿的资格。”
“至于最后，由谁来许愿，拿到‘不死心’……”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了算计的，阴冷的弧度。
“那就各凭本事了。”
“怎么样？”
“这个条件，对你来说，很公平吧？”
沈万山看着秦风，他相信，对方没有理由拒绝。
这是一个双赢的提议。
然而。
秦风听完他那番“周密”的计划，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古怪。
他看着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老谋深算的沈家二长老。
又看了看他旁边那个，依旧对自己充满了敌意与戒备的，所谓的“天之骄子”。
他的心里，忍不住，笑出了声。
猎人？
猎物？
真是有趣。
你们似乎，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一件事啊。
在这场游戏里。
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猎人。
而你们……
还有这个鬼市里的，所有人……
都只是我的，猎物罢了。
“好。”
秦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真诚”，无比“值得信赖”的笑容。
“我同意。”
他伸出手，对着沈万山，说道。
“合作愉快。”
沈万山看着他那只伸出来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与他，轻轻一握。
然而。
就在两人手掌握在一起的瞬间。
秦风的嘴角，那抹“真诚”的笑容，悄然间，多了一丝只有他自己才懂的，冰冷的，属于“巨魔”的，戏谑。
一个更加疯狂，更加大胆，也更加有趣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瞬间成型。
他决定了。
他要将计就计。
他要让这对自以为是的爷孙俩，亲身体会一下。
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猎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