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门口，一个高大冷硬的身影，正背对着她站着。深灰色的劲装，宽阔的肩膀，熟悉的……冷冽气息。
是厉战！
他……他怎么来了？！还站在雅间门口？！
苏晚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端着托盘的手微微颤抖。
厉战似乎听到了动静，缓缓转过身。那双深邃冰冷的眸子，毫无波澜地落在她身上，又扫过她手中的托盘。
苏晚栀紧张得手心冒汗，下意识地低下头：“厉……厉镖头……”
厉战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在那一碟翠绿的翡翠卷和红亮的野莓酱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似乎……带着一丝……探究？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开了。顾夫人笑盈盈地迎了出来：“厉镖头，您来了！快请进！晚栀，快把菜端进来！”
苏晚栀这才发现，厉战似乎是顾夫人请来的客人？！
她连忙收敛心神，端着托盘走进雅间。
雅间里布置清雅，只有顾夫人和厉战两人。顾夫人热情地招呼厉战坐下。苏晚栀将翡翠卷和野莓酱放在桌上，低着头，准备退出去。
“苏姑娘，”顾夫人叫住她，笑容意味深长，“这‘翡翠白玉卷’和‘神仙野莓酱’，可是你的得意之作。厉镖头难得赏光，你也坐下，给厉镖头介绍介绍？”
苏晚栀：“……” 她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厉战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苏晚栀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在顾夫人旁边的凳子边缘小心翼翼地坐下，只坐了半个屁股。
“厉……厉镖头，”她声音微颤，指着桌上的菜，“这……这是‘翡翠白玉卷’，用……用嫩菜叶包裹虾泥蒸制……这……这是‘神仙野莓酱’，用……用山里的野莓子熬制……”
她介绍得磕磕绊绊，脸颊滚烫。
厉战的目光在两道菜上扫过，然后……他拿起筷子，极其自然地……夹起了一个翡翠白玉卷。
苏晚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他要吃？！
厉战将翡翠卷放入口中，动作干脆利落。他面无表情地咀嚼着，喉结滚动，咽下。整个过程，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吃的不是美味佳肴，而是白水煮菜。
然后，他又用勺子舀了一点野莓酱，放入口中。依旧是面无表情，动作利落。
苏晚栀紧张地看着他，手心全是汗。好吃吗？还是……不合他口味？他会不会觉得……太清淡了？
厉战放下勺子和筷子，目光重新落在苏晚栀脸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晚栀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评价（或者说……审判？）。
几秒钟后，厉战薄唇微启，依旧是那低沉冰冷、毫无波澜的声音：
“还行。”
说完，他不再看她，目光转向窗外。
苏晚栀：“……” 还行？就……还行？！
她心里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还行……总比“难吃”强吧？
顾夫人却笑了：“厉镖头说‘还行’，那就是极好了！晚栀丫头，还不谢谢厉镖头赏脸？”
苏晚栀连忙起身，低着头：“谢……谢谢厉镖头……”
厉战没有回应，仿佛没听见。
“好了，晚栀，你去忙吧。”顾夫人笑着解围。
苏晚栀如蒙大赦，连忙退出了雅间。关上门，靠在墙上，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背都湿透了。
还行……
她回味着这两个字，又想起他刚才面无表情吃菜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又弯了起来。
这个冷面煞星……评价美食的方式……还真是……独特！
就在这时，张婶急匆匆地跑过来，脸色有些发白：“晚栀丫头！不好了！后厨……后厨的面粉……出问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