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蔡全无扶着的胡瞎子时，愣了一下。
“这位是？”
“病人。”蔡全无言简意赅，“三师兄，去把师父那套做外科手术用的银刀拿出来，用烈酒好好消消毒。”
“手术刀？”周松清大吃一惊，“给这位老先生用？他什么病啊？”
二师兄鲁云筝也从后堂探出头来，一脸好奇。
“白内障。”蔡全无一边扶着胡瞎子在椅子上坐下，一边吩咐道，“二师兄，你去烧一大锅热水备用。”
“白内障？！”
两个师兄同时惊呼出声。
开什么玩笑！
中医什么时候能做白内障手术了？这玩意儿不都是西医的活儿吗？用刀子在眼睛上划拉，这要是出了事，医馆的招牌可就砸了！
周松清虽然心里犯嘀咕，但他对蔡全无有种近乎盲目的信任，二话不说，转身就去找手术刀了。
“哎！小师弟！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鲁云筝却急了，他一把拉住蔡全无，“这事儿得跟师父说一声啊！”
说完，他也不等蔡全无回答，转身就一阵风地冲向了后院。
“师父！师娘！不好了！小师弟要开刀做手术啦！”
没过一会儿，后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师父陈自临和师娘方檀香快步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脸好奇的秦淮茹。
“全无！怎么回事！”方檀香一看到堂屋里这阵仗，脸都白了，“云筝说你要给人开刀？还是在眼睛上？你疯啦！这要是出了半点差错，你这辈子都毁了！”
师娘是真心实意地为他担心。
相比之下，师父陈自临则要镇定得多。
他走到蔡全无身边，锐利的目光在胡瞎子脸上一扫，又看向自己的小徒弟。
“全无，你一向稳重，跟师父说实话，有几成把握？”
蔡全无迎着师父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
“十成。”
他吐出两个字，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整个医馆瞬间安静下来。
十成？
鲁云筝和周松清都倒吸一口凉气。
方檀香也愣住了，想说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陈自临定定地看了蔡全无足足有十秒钟，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既然你有把握，那就去做吧。我在旁边看着。”
得到师父的许可，蔡全无再无顾忌。
手术就在医馆的内堂进行。
消毒，铺巾，固定头部。
蔡全无手持一把特制的、薄如蝉翼的银质小刀，动作稳得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
不到半个小时，手术就结束了。
胡瞎子的双眼被蒙上了厚厚的纱布。
“好了。”蔡全无放下手中的器械，对旁边已经看傻了的众人说道。
“师娘，麻烦您收拾个房间出来，让老先生这几天先住在医馆，方便我换药观察。”
“好好好！我马上去！”方檀香如梦初醒，连忙应道。
蔡全无又看向一旁的秦淮茹。
“表妹，你今天有空吧？留下来帮我打打下手，照顾一下我自己忙不过来。”
秦淮茹脸上一红，看了一眼方檀香，见她没有反对，便小声地“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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