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手滑了一下嘛。”d放下纸杯，双手合十，做了个抱歉的动作，脸上却毫无歉意，只有浓浓的好奇:“毕竟突然发现自己的沙盘里多了一只做工这么精致的外来蚂蚁，总会忍不住想戳一下，看看是什么构造，会不会咬人，对吧？”
她的目光变得具有穿透性，不再是之前那副人畜无害的内向女生模样：“不过，你的防护做得真不错。那数据屏障……不是这个世界的技术。篡改规则？不，更像是……覆盖了一层新的底层协议？你是怎么绕过系统本身的排斥反应的？”
“商业机密。”许诺淡淡回应。
d歪了歪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反而更感兴趣了：“好吧好吧，不问这个。那我们换个问题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身体前倾，手肘撑在塑料圆桌上，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许诺：“派个死亡分身去偷偷奶那只小蜘蛛，又弄个光精灵在森林里鬼鬼祟祟，还有一个……嗯，肉身力量很强的人类小子在到处乱逛。观察？引导？投资？还是说……”
她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戏谑：“你看上我写的剧本了，想自己当导演？”
“只是觉得有趣。”许诺的回答依旧简短。
“有趣？”d笑了起来，笑声如同风铃:“确实有趣！一个来自外面的存在，不去掠夺，不去破坏，反而像个真正的玩家一样，开始培养角色，介入剧情……这本身，就是最有趣的游戏～”
她猛地站起身，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整个世界：“你知道吗？我原本的剧本虽然也不错，但看久了总会有点腻。勇者战魔王，转生者挣扎求生……套路啦，都是套路！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转向许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是一种创作者看到绝佳素材时的光芒：“你的出现，你带来的不确定性，就像往一潭死水里扔进了一条凶猛的鲶鱼！太棒了！我已经开始期待后续发展了！”
“所以，你不会干涉？”许诺问。
“干涉？不不不！”d连连摆手，重新坐回椅子上，晃荡着双腿:“我怎么会干涉呢？我是编剧，是观众，我最喜欢看的就是演员们自由发挥带来的意外惊喜！只要……”
她的笑容变得深邃起来：“……别把我的剧场彻底砸了。小修小补，增加点支线，甚至换掉一两个配角都没关系，但主线舞台要是塌了，大家可就都没得玩了。你说呢？”
她的话语轻快，但其中蕴含的警告却清晰无比。
许诺与她对视了片刻，缓缓开口：“我对摧毁你的剧场没兴趣。”
“那就好！”d一拍手，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捧起咖啡喝了一口:“那我们就算达成共识啦？你随便玩，我看着，只要别过火。”
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作为你给我带来新乐子的回报，给你个小提示，系统本身，也是有惯性的哦。你插手太多，它也是会生气的。虽然你好像不太怕它，但总归是有点小麻烦，对吧？”
说完之后，这片草原似乎被黑暗吞噬，消失。大地裂开，整个世界都在崩溃。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d随便捏出来的世界。两个真神的对话，自然不是喝喝咖啡 ，聊聊故事就能解决的。现在，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黑暗吞噬了整个世界，许诺坐在虚空之中，看着那身穿黑色女性化战甲，手持一柄带刃法杖的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