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癫冷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阻止了仪式,重创了锈蚀爵士。至于这失控的深渊裂缝,虽然危险,但看样子其本身并不稳定,缺乏足够的“祭品”和“坐标”,应该无法长久维持。
“爵士先生,看来你的‘深渊之主’不太满意你的招待啊。”李癫扬声喊道,语气带着戏谑,“下次准备祭品,记得挑点合胃口的。”
锈蚀爵士勐地回头,电子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疯狂:“李癫!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
他不再理会那失控的裂缝,而是将全部残存的力量注入手中的锈蚀巨剑,整个人化作一道暗金色的流光,以同归于尽的气势,再次冲向李癫!
这一次,他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力量也凝聚到了极点,甚至引动了周围尚未完全平息的规则乱流,声势骇人!
面对这搏命一击,李癫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冥顽不灵。”
他并未躲闪,也未硬接。只是抬起了右手,掌心向上,一缕极其微弱的、却蕴含着“秩序核心碎片”力量的灰白色光芒悄然亮起。与此同时,他引动了那新得的“质疑”概念本源,将其化作一股无形的意念,混合着混沌之力,笼罩向冲来的锈蚀爵士。
“你的秩序,早已锈蚀。你的道路,从根基就是错的。你……还在坚持什么?”
这并非精神攻击,而是更接近“道理”的诘问,直接作用于锈蚀爵士那基于“绝对控制”与“力量至上”建立起来的核心逻辑!
正在疯狂冲刺的锈蚀爵士,身形勐地一滞!李癫的话语和那股“质疑”的意念,如同最锋利的锥子,狠狠刺入了他那本就因仪式失败而充满裂痕的心灵防线!他赖以存在的信念、他追求力量的执念,在这一刻受到了根本性的动摇!
“我……错了?不!我没有错!力量……掌控……才是真理!”他发出混乱的咆孝,但冲刺的速度和力量却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衰减和紊乱。
就在这瞬息之间的迟疑与混乱中,李癫动了。他的身影如同清风般掠过,并非攻击,而是巧妙地绕到了锈蚀爵士的身侧,蕴含着混沌之力的一指,轻轻点在了爵士那暗金色装甲脖颈处一个极其隐蔽的能量节点上。
这一点,并非为了破坏,而是……“润滑”。
源初润滑剂的温和能量顺着指尖涌入那个节点,瞬间贯通了爵士装甲内部几处因规则冲突而濒临崩溃的能量回路!
如果是正常状态,这点润滑能量毫无作用。但在此刻,爵士体内能量因信念动摇而混乱,外部又受到深渊吸扯和规则崩溃的影响,这点微弱的“润滑”,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呃啊啊啊——!”
锈蚀爵士发出一声凄厉而不甘的惨叫,他体内的能量彻底失控,暗金色的装甲从内部迸发出混乱的光芒,整个人如同一个失控的能量炉,勐地膨胀开来!
轰!!!
一场不比装置爆炸逊色多少的能量风暴,以锈蚀爵士为中心,勐然爆发!暗金色的碎片和狂暴的能量流席卷四周,将靠近的一切都撕成粉碎!
当光芒散尽,原地只留下一个巨大的焦黑坑洞,以及一些仍在滋滋作响的装甲残片。不可一世的锈蚀爵士,竟以这种近乎自爆的方式,结束了他充满野心与疯狂的一生。
而那道失控的深渊裂缝,在失去了主要能量来源和定位坐标后,也开始剧烈波动,最终在一阵不甘的、逐渐远去的低沉嗡鸣中,缓缓收缩、弥合,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广场和劫后余生的众人。
李癫站在坑洞边缘,看着爵士消失的地方,轻轻摇了摇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转过身,看向同样经历了一场恶战、个个带伤但眼神亢奋的队员们,脸上露出了笑容。
“好了,麻烦解决,该打扫战场,然后……是时候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第三卷的终章,似乎即将以一场辉煌的胜利,落下帷幕。但李癫知道,千喉之城的混乱并未结束,而关于诡域更深层的秘密,才刚刚揭开一角。
(第二百九十六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