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明添的“一把火”,来得迅猛而刁钻。就在郑耀先与沈醉密谈后的第二天上午,一份由电讯处“匿名技术人员”举报、经赵德明“不得已”转呈的密报,摆在了沈醉的案头。密报详细“揭露”了刘铭章三大“罪状”:一,长期占用核心监测资源,沉迷于破译与当前追捕徐远峥、清查内鬼等主要任务无关的“虚无缥缈”之异常信号,居心叵测;二,其助手苏晓晚背景存疑,其父曾与进步文化人士交往过密,且苏晓晚本人对刘铭章存在不正常的情感依赖,可能影响工作甚至被利用;三,在“济世堂”李建君暴露前后,刘铭章曾多次独自滞留机房至深夜,行为反常,有销毁或传递情报的重大嫌疑。
这份密报,真假掺半,恶毒至极。它精准地利用了沈醉对“通共”内鬼的敏感神经,以及对刘铭章这种技术官僚不易掌控的疑虑,更将无辜的苏晓晚也拖入了泥潭。沈醉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他之前对刘铭章就有怀疑,只是苦无实证,加上郑耀先的“担保”和需要其技术能力,才暂时按捺。如今这份“言之凿凿”的密报,如同点燃了导火索。
“把刘铭章给我叫来!还有那个苏晓晚!分开问话!”沈醉厉声下令,这一次,他不再犹豫。电讯处地下机房,气氛骤然凝固。两名沈醉的亲信警卫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门口,传达了沈处长的“邀请”。刘铭章心中一震,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他看了一眼身旁瞬间脸色煞白的苏晓晚,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害怕,保持镇定。
“我跟你们去。”刘铭章站起身,神色平静,仿佛早有预料。他悄悄将那张记录着“彼岸花”线索和“清洗名单”关键词的加密笔记碎片,塞进了工作台一个极其隐蔽的缝隙里。
“苏译电员也请一起。”警卫补充道,语气冰冷。苏晓晚身体微微一颤,求助般地看向刘铭章。刘铭章深吸一口气,对她点了点头:“配合调查,实话实说就好。”两人被分别带往不同的问讯室。
郑耀先几乎是同时收到了消息。马奎气喘吁吁地跑来汇报:“处长,不好了!刘副处长和苏晓晚被沈处长的人带走了!看样子是赵德明搞的鬼!”郑耀先瞳孔一缩,猛地站起身。赵德明动手了!而且速度如此之快,手段如此之狠!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发难,是想借沈醉之手除掉刘铭章这个潜在威胁,同时敲打自己?还是说,他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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