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夫子庙杂货铺的负责人经验丰富，在特务破门而入的瞬间触发警铃并制造了小火情，利用混乱和熟悉的地形，从后窗成功脱身，混入人群消失。仅有一名不明就里的学徒被捕。
城南钟表行由于属于外围站点，未能及时获得最高级别的预警。负责人被捕，但所有核心证据已按常规安全条例提前转移或销毁，特务搜查仅获得少量进步书刊，价值有限。
预期中的雷霆重击彻底失败。核心目标逃脱，重要据点扑空。
毛人凤在办公室闻报，脸色铁青，手中把玩的玉镇纸被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废物！行动处全是废物！”他额头青筋暴跳，目光如刀般刮过垂首而立的郑耀先和王德成，“三路出击，两路扑空，一路只抓个学徒！电台呢？密码本呢？‘启明’、‘风筝’在哪里？！王德成，你的侦测是儿戏吗？！郑耀先，你的行动是怎么部署的？！”
王德成面如土色，颤声辩解：“局座，城西车辆突然故障，延误了…”
“故障？”毛人凤阴冷地打断，“偏偏在关键时候故障？”
一直沉默的沈醉，此刻阴恻恻地插话：“局座，车辆由总务处负责日常维护，出现此等纰漏，卑职难辞其咎。不过行动前，卑职似乎看见郑处长亲自在停车场巡视良久，甚是尽责。”话语中的暗示，昭然若揭。
郑耀先心头一紧，面上却勃然怒色：“沈醉！你什么意思？我作为行动处长，临战检查装备，有何不妥？莫非我还会自毁长城不成？！倒是你总务处，连番出现管理漏洞，上次是监听设备零件不翼而飞，这次是行动车辆集体故障！我看，是该好好查查你总务处内部，是否混进了捣鬼之人！”
他反唇相讥，言辞犀利，直接将火引回沈醉身上。
沈醉被噎，脸色难看，却一时无法反驳。
毛人凤看着手下两员干将的争执，眼神愈发幽深难测。他不再理会郑、沈二人的龃龉，缓缓将目光转向会议室角落，自始至终未曾发言的刘铭章。
“刘副处长，”毛人凤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你今夜全程监控通讯，可曾发现任何不寻常的信号？比如，一些不该出现的指令或者干扰？”
刹那间，吴天明的审视，沈醉的阴鸷，郑耀先的担忧，赵德汉的疑惑齐刷刷聚焦在刘铭章身上。那伪造的指令，是否留下了致命的痕迹？毛人凤这看似随意的一问，是例行公事，还是他已经嗅到了什么？
风暴的中心，似乎悄然转向了这位一直隐于幕后的电讯专家。刘铭章能否在这突如其来的、聚焦于身的审视下，再次安然脱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