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兽,却是山海经

第198章 暗物质星云的回响

自由号的能量护盾在暗物质星云边缘泛起涟漪,那些紫黑色的星尘如同活物般附着在护盾表面,凝成扭曲的人脸形状。林小夏的星轨印记突然发烫,锁骨处的黑色晶体渗出银白纹路,与护盾上的人脸形成诡异的共振——这是暗织者的精神干扰,比星轨塔遭遇的反向共振更具侵蚀性。

“他们在读取我们的记忆。”冷轩的银液顺着控制台蔓延,在星图上生成无数道防火墙。那些银白屏障刚一成型,就被星尘撞出蛛网状的裂痕,“星云里的暗物质带着意识残留,是融合失败的文明碎片。”他指向舷窗外突然凝聚的星尘漩涡,漩涡中心闪烁着暗紫色的光,“就像被遗弃的执念,在寻找共鸣的宿主。”

风泉将因果之树的根系缠上控制台,红金能量顺着根系注入护盾。那些扭曲的人脸发出刺耳的尖啸,化作星尘簌簌剥落,露出后面更加密集的暗物质流:“树灵古籍记载暗物质星云是‘未完成的梦’。”他的藤蔓血管里泛起银光,这是与冷轩能量产生的互补反应,“当年织星者失败的实验体坠入这里,他们的痛苦和不甘凝结成了星云的意识。”

那个三重文明特征的孩子突然按住自己的机械耳,银液从耳孔渗出,在舱板上组成动态星图。图中暗物质星云的核心处有座环形建筑,与少年记忆里的暗织者巢穴完全一致,只是建筑外围缠绕着无数发光的丝线——那些丝线连接着星云中的每个星尘漩涡,如同心脏与血管的连接。

“是意识共享网络。”守墓人放大星图的细节,那些发光丝线里流动着暗紫色能量,“他们把所有失败实验体的意识绑在一起,形成了集体执念。”他看向刚刚苏醒的少年,对方正用机械指节敲击舱壁,红金能量在墙上画出破碎的画面:无数个与他相似的混血孩子被困在培养舱里,锁骨处的晶体插满暗紫色导管,“这就是他们的‘复仇计划’——让全宇宙都体验他们的痛苦。”

林小夏的指尖抚过星轨印记,突然想起环形装置里的融合记忆:织星者先驱们曾试图用集体意识化解实验体的痛苦,却因为强行统一频率导致了更大的崩溃。她让孩子们手拉手围成圆圈,将各自的能量注入中央的虚空,这次没有固定比例,而是任由银白、红金与纯黑的光流自由碰撞:“我们需要展示真正的融合,不是统一频率,而是让每种痛苦都能被听见。”

当三种能量在圆圈中心凝成彩色漩涡时,自由号的护盾突然泛起彩虹般的光泽。那些附着的星尘不再扭曲,而是化作半透明的人影——有机械臂与藤蔓交织的战士,有晶体嵌在额间的孩童,还有无数看不清面容的轮廓,他们的眼睛里不再是怨恨,而是茫然。

“他们在观察我们。”风泉的红金能量顺着根系延伸到星尘人影中,“树灵能感知到他们的核心诉求:不是毁灭,是被承认。”他指向那个正在哭泣的星尘孩童,对方的手化作藤蔓形态,轻轻触碰舱壁上孩子们的能量漩涡,“就像迷路的孩子,在寻找回家的路。”

冷轩突然将银液注入自由号的广播系统,星尘人影的尖啸声里混入了机械族的低频嗡鸣——那是修复损伤时的安抚频率。令人惊讶的是,最狂暴的星尘漩涡渐渐平静下来,化作机械与树灵融合的星舰残骸,残骸上刻着织星者的古老符文,翻译过来是“未完成的乐章”。

“这是第一艘文明融合实验舰。”守墓人抚摸着星图上的残骸投影,机械眼泛起红金光晕,“当年它在跃迁时解体,所有船员都以为无人生还。”他指向残骸驾驶舱的位置,那里有个暗紫色的能量核心,与星轨塔发现的反向共振装置完全一致,“原来他们在这里延续了实验,只是用了错误的方式。”

少年突然站起身,锁骨处的晶体射出暗紫色光束,在舱壁上组成完整的环形建筑结构图。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图中标注了每个能量炮的弱点——那些位置都嵌着银白与红金交织的线路,正是织星者技术的残留:“暗织者首领说这是‘净化之火’,要烧毁所有‘完美文明’的星轨。”他的机械指停在建筑中心的位置,那里有个发光的球体,“但核心是用初代实验体的意识结晶做的,他们称它为‘共鸣之心’。”

林小夏的星轨印记突然与“共鸣之心”产生共振,脑海里涌入无数混乱的记忆:培养舱里的挣扎、晶体被强行植入的剧痛、看着同伴在融合失败中消散的绝望……这些记忆不属于某个人,而是无数破碎意识的集合。当她试图从中剥离出善意的片段时,整个暗物质星云突然剧烈震颤,自由号的护盾瞬间布满裂纹。

“他们把你的介入当成了挑衅。”冷轩迅速将银液注入护盾发生器,却发现暗物质正在吞噬能量,“集体意识的防御机制被激活了,所有星尘都在向我们聚集。”他调出外部摄像头的画面,舷窗外已经看不到星空,只有密密麻麻的星尘人影,他们的手臂交织成巨网,正将自由号拖向星云深处。

风泉突然扯断自己的藤蔓血管,将纯质的因果能量注入少年的晶体。少年发出痛苦的嘶吼,暗紫色的能量从他体内喷薄而出,在舱内凝成暗织者首领的虚影——那是个全身覆盖暗紫色晶体的存在,锁骨处的印记是破碎的织星者符号:“织星者的后裔,你以为用虚伪的融合就能化解仇恨?”虚影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当年你们的祖先看着我们痛苦,现在该轮到你们体验了!”

“痛苦不是用来复制的。”林小夏直视着虚影的眼睛,将自己的星轨印记能量注入对方体内,“环形装置里的记忆告诉我,先驱们从未放弃过你们。”她的意识顺着能量流进入虚影的记忆核心,那里果然有被屏蔽的片段:织星者长老们在星轨枢纽前跪下,请求议会给实验体重新评估的机会;无数银白与红金的能量束射向暗物质星云,却被星云的排斥力反弹……

虚影剧烈扭曲起来,暗紫色的能量不断剥落,露出里面银白的核心:“谎言!”它嘶吼着挥拳砸向林小夏,拳头却在触及她星轨印记的瞬间停住——林小夏的晶体上,正流转着与虚影核心相同的频率,“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有‘未完成印记’?”

守墓人突然上前,机械臂展开成星轨图谱:“她在环形装置里融合了所有文明的记忆,包括未通过筛选的实验体。”他指向图谱中心的光点,那里闪烁着4:3:3的能量配比,“这才是织星者真正的传承——不是筛选,是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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