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皱着眉头，蹲下身，装作仔细研究的样子，半晌才迟疑地开口：“这…这看起来像是某种…很古老的祭祀符号的变体？我在一本讲傩文化的书里好像看到过类似的…但又不太一样，这个感觉更…更邪门一点。”
他故意说得模棱两可，夹杂一些真实信息，显得更可信。
“祭祀符号？”小林警官立刻拿出本子记录。
“嗯，”张玄心继续瞎编，“好像是用来向某些…嗯…‘存在’献祭生命，换取东西的…不过都是封建迷信，当不得真。”他适时地表现出一个“爱好者”遇到难以解释现象时的犹豫和否定。
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追问道：“那以你的看法，画这个符号的人，想换取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张玄心摊手，“可能求财？求运？或者…求别的什么？搞这些的人，脑子都不太正常。”他成功地把话题引向“迷信犯罪”，淡化超自然色彩。
柳如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开始在院子里四处勘查。
张玄心暗暗松了口气，感觉第一关算是过了。他也假装好奇地在院子里溜达，实则用【通幽之眼】仔细观察。
那些灰色的能量残留…似乎通向院子角落的一口被石板盖着的枯井？而且，在井口边缘，他敏锐地发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几乎与灰尘融为一体的…白色粉末？
那粉末散发着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和之前在教学楼发现的监测器有点像，但更隐蔽。
是陷阱！柳如烟果然在这里布了东西！如果自己动用稍大点的灵炁或者施展法术，很可能就会触发警报！
好险！差点就着了道！
张玄心背后冒出一点冷汗，更加坚定了装到底的决心。
就在这时，旁边的小林警官似乎踩到了什么松动的砖块，“哎呦”一声，身体一歪，眼看就要摔倒。
而在他摔倒的方向，地面上正好插着一根生锈的、尖锐的钢筋头！
“小心！”柳如烟惊呼一声，但距离稍远。
张玄心离得近，下意识地就想运转炁息拉他一把！但就在炁息即将调动的瞬间，他硬生生止住了！不行！不能动用能力！周围可能有监测！
他只能依靠纯粹的肉体力量，一个箭步冲上前，险之又险地在小林脑袋即将撞上钢筋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用力将他拽了回来。
“呼…好险！谢谢啊张同学！”小林惊魂未定，拍着胸口，对张玄心的“身手敏捷”表示感激。
柳如烟也快步走过来，检查了一下小林没事，然后目光略带深意地看了张玄心一眼：“张同学反应很快啊。”
“还好平时有锻炼…”张玄心故作轻松地甩了甩手，心里却在狂跳。刚才那一下，他感觉到体内那丝异样的意志似乎又躁动了一下，虽然极其微弱，但不知道有没有被监测到。
“看来这里没什么更多线索了，我们回去吧。”柳如烟似乎没有发现异常，结束了这次勘查。
回去的路上，张玄心闭目养神，实则内心波涛汹涌。官方机构的介入，比他想象的更深入、更专业。未来的路，恐怕更难走了。
但他没有注意到，柳如烟通过后视镜看他时，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意味深长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