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城郊,秘密工坊深处,一间新辟出的小型道场香烟缭绕。林灵素真人身着八卦道袍,手持拂尘,正对着一尊古朴丹炉进行一场庄严的“祭祀”。此为炼制“仙牙丹”新加之最后工序,炉内丹药已成,此祭非祭神佛,乃是以自身道意沟通丹药灵性,调和其阴阳戾气,以期稍减那骇人之依赖性。法仪肃穆,暗合天道。
忽而,道场之内暗红光芒一闪,空间微漾,伽尔巴的真身已瞬移而至,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林灵素身后。他面色沉静,眼底却深藏着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挣扎,周身气息虽磅礴,却隐隐透着一股不稳定的躁动。
他并未打扰,直至林灵素完成最后一式法诀,方才沉声开口,声音沙哑:“林真人,您在祭祀什么?敢问这仙牙丹,赐我无上力量,却也带来巨大精神苦痛,其间奥妙,究竟何在?”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困扰,直接问出了这萦绕心头的魔障。
林灵素缓缓转身,目光清亮,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到来。他肃然答道:“将军所问,关乎道髓。圣人之于祭祀,于无而聚之以有,以遇其忾(kài)息。异端之于水火,于有而游之以无,以变其濡爇(ruo rè),则何其言之河汉也?” (意指:圣人通过祭祀,从虚无中凝聚实有,用以感应那生命的气息。异端则玩弄水火,从实有中追求虚无,以改变冷热燥湿,其言论为何如此不着边际?)
伽尔巴听得云里雾里,只抓住一个词:“敢问真人,什么是‘忾息’?”
林灵素知他难悟精微,便以更浅显却又更深邃的“形神”论道:“故稚之与壮,壮之与老,形三变而神三就,由其并生知其互载,则群有之器皆与道为体者矣。” (人从幼到壮,壮到老,形体三变,精神也随之三变,因其共生方知互相承载,万物皆以道为本体。)
他顿了顿,继续阐释核心:“故形非神不运,神非形不凭。形失所运,死者之所以有耳目而无视听;神失所凭,妖异所以有景响而无性情。” (形体无精神则不能运作,精神无形体则无所凭依。形体失去运作,如死者有耳目却不能看听;精神失去凭依,如妖异有影有声却无真实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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