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总督府内,伽尔巴仔细审视着卡尔加库斯呈上的军团徽章设计图——那红底金狮、蓝爪蓝舌、饰以百合花边的盾徽,其意象既保留了罗马军团的威严框架,又融入了浓烈的北地雄浑与凯尔特特有的神秘色彩。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徽章足以凝聚那些来自不同部落的战士之心。
“很好,卡尔加库斯军团长!”伽尔巴拍板,“此徽章即为不列颠军团之魂!现命你即刻返回苏格兰喀里多尼亚及周边地区,招兵买马,扩充军团。” 他语气平淡,却暗藏机锋,“你乃当地第一勇士,威望素着,可多召些家乡子弟入伍。一来,他们勇悍善战,可为军团注入新鲜血液;二来,也能让家乡父老共享罗马和平之红利,减少些……无谓的纷争。” 此言看似关怀,实则暗合分化和控制之策,减少当地潜在反抗力量的男丁数量。
为示支持,伽尔巴大手一挥,下令将一批已紧急打上新军徽标记的罗马制式装备——包括铠甲、兵刃、盾牌乃至军服,悉数拨付给卡尔加库斯,其数量足以装备三万兵马!这份厚赐,既是信任,也是沉重的压力与期望。
卡尔加库斯领命,带着庞大的装备车队,重返那片生他养他的喀里多尼亚高地。他站在熟悉的、风呼啸而过的山岗上,取出了那支常年随身携带的古老风笛。这风笛曾是他率领部落勇士冲锋陷阵的号角,此刻,低沉、苍凉而又带着召唤力量的笛声再次响彻山谷草原。
以其“喀里多尼亚第一勇士”的赫赫威名与号召力,加之罗马军团正式编制、精良装备和军饷的诱惑,闻笛声而来的青壮年络绎不绝,报名者甚众。看着一张张熟悉而充满渴望的年轻面孔,卡尔加库斯心中百感交集,他既为能带领乡亲走上一条看似更有前途的道路而欣慰,又隐隐感到一丝将故乡血脉融入帝国战争机器的沉重。
是夜,忙碌了一天的卡尔加库斯在临时营帐中沉沉睡去。日间的风笛声似乎仍在耳边回荡,但那笛声在梦中渐渐发生了变化,不再是雄壮的召唤,而是变得低沉、绵长,如泣如诉,仿佛直接发自他心灵的最深处,化作了灵魂的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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