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名被重金聘请(或某种信念驱动)的罗杰·培根式的修士、来自大宋的火器匠师、以及少数精通机械的白衣大食学者,在此地埋头工作。他们试验着不同的火药配比,记录着爆炸的威力与稳定性;他们打磨着精巧的齿轮与弹簧,试图造出连发劲弩的原型。烛光映照着他们专注而略带狂热的侧脸,地下室内弥漫着一股硫磺、硝石与陈旧羊皮纸混合的奇特气味。
“速度,我们需要更快的装填速度!”
“威力足够,但后坐力太大,持弩手无法承受。”
“或许可以借鉴黑衣大食的一种石油精炼物,增加粘附与燃烧时间……”
“在尚未掌握能量武器生产技术的情况下,能否与大宋协商,多进口些大有系统能量装备。”
低沉的讨论声在拱形地下室里回荡。这里诞生的每一个想法,每一张图纸,最终都将通过伦敦港的工坊化为实物,装箱上船,经由复杂的地下渠道,运往烽火连天的近东,成为刺向蒙古铁骑的一柄柄无形利刃。
康王赵构偶尔会收到关于“海外商站”贸易额激增的奏报,他只是淡淡颔首,不置一词。黑衣主教则时常站立在礼拜寺的彩窗下,俯瞰着脚下那片隐藏着杀戮机密的地底世界,黑袍下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满意的弧度。
泰晤士河依旧奔流入海,伦敦港的喧嚣掩盖了地底的轰鸣。仁义与商贸的旗帜在高高飘扬,而其阴影之下,战争的齿轮正以前所未有的效率疯狂转动,将文明的火与剑,悄无声息地锻造成更致命的形态,输往远方。一股浓烈的硝烟味,似乎已随风跨越海峡,弥漫在欧陆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