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城的创造之风,并未止步于窑火之间。
威斯阿克贾克的“变形”智慧,再次于织机之上绽放异彩。他与数位因仰慕朝霞城理念而移民北美的大宋织工合作,开启了一项前所未有的尝试。他们将远渡重洋而来的上等江南桑蚕丝,与威斯阿克贾克精心采集、处理的北美珍禽羽毛相融合。
那羽毛,并非简单缀饰,而是经由阿尔冈昆古老的秘法,将其柔韧的羽丝与绚丽的色彩,以一种近乎“共生”的方式,织入丝绸的经纬。织成的丝绸,既有东方丝缎的柔滑莹润,又在光线下流转着羽毛特有的、斑斓而灵动的光彩,仿佛将朝霞与虹霓织入了匹练,故名“霓裳朝霞丝”。
此丝与朝霞瓷、花羽瓷、真红真罡瓷一同,搭载着往来东西的海船,迅速风靡各地。在伽尔巴势力范围内的港口,它们被视为带有神秘力量的奢侈品;在纳速鲁定的商业网络中,它们是奇货可居的珍宝;而在大宋汴梁,更是引发了前所未有的轰动。
汴京,延福宫。
暖阁内,炭火温煦,熏香袅袅。宋徽宗赵佶并未如往常般挥毫作画,而是屏退左右,独自立于紫檀案前。案上,琳琅满目,皆是来自北美的奇物:流光溢彩的霓裳朝霞丝裁成的袍服,绚烂若朝霞的瓷瓶,纹路灵动的花羽瓷盏……然而,他的全部心神,却被其中一件器物牢牢攫住。
那是一方真红真罡瓷笔洗。
他双手将其捧起,动作轻柔,如同捧着一掬易碎的梦。笔洗造型古雅浑厚,胎骨坚致,其色并非单一的红,而是在一种沉郁如凝血、又内蕴宝光的深红底釉上,遍布着细密如金丝、似血脉经络般流淌的金色纹路。指尖触及釉面,温润如玉,却又隐隐能感到一种极细微的、仿佛生命律动般的搏动。
赵佶仔细欣赏,百般玩味。他看到了铁木真那吞并八荒的英雄气魄,在这红色中沉淀、升华;他感受到了北美大地原始而蓬勃的生机,在那金色脉络中流淌;更捕捉到了一种熟悉的、属于石光明的“诚”之意境,以及吕师囊对“物性”的深刻理解,将这一切刚猛与灵秀完美熔铸于一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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