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河畔的营寨初立,寒风卷着雪粒抽打着新立的辕门。金帐之内,炭火盆驱不散决策之争的寒意。如何为这未来的都城与繁衍中心引入足够的人口,成了林灵素与拔都之间首道难以逾越的沟壑。
拔都按剑而立,年轻的面庞上尽是征服者的理所当然,声音斩钉截铁:“国师欲建城育人,首要便是人口!我蒙古铁骑所向,掠其财货,俘其丁壮,纳其妇女,天经地义!我已传令各部,下次征伐,首要目标便是掳掠健康、美丽的育龄妇女!以此充实国师那‘繁衍中心’,最快最效!” 他脑海中浮现的是战利品被驱赶入营的景象,简单,直接,符合草原千年来的法则。
林灵素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悲悯,却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问道:“殿下可知,强掳而来之妇女,心中充满仇恨与恐惧,其气郁结,其神不安,如此状态下孕育的子嗣,可能康健?其心不甘,情不愿,又如何能与蒙古将士真心融合,共建家园?此非繁衍,实为种祸。”
拔都语塞,他从未思考过“俘虏的心情”会影响生育这等“小事”。
林灵素不再与他争辩,转而向窝阔台躬身道:“大汗,掠夺如饮鸩止渴,虽解一时之渴,却埋下世仇与动荡之根。贫道有一策,名为‘徙迁纳百川’,或可解此困局,更能彰显大汗怀柔四海之仁德,使万民归心。”
窝阔台颇有兴趣地示意他继续。
“此策核心,在于‘吸引’而非‘掠夺’。” 林灵素展开一幅更为详尽的欧亚草图,“其一,针对草原诸部、林中百姓(指东欧、北欧的部落),可宣告:凡举族迁往莫斯科定居者,按人口赐予牛羊、划定草场;青壮愿入军者,待遇与蒙古本部等同;其部落头人,可授官爵,参与治理。并言明,此地由贫道主持,推行防疫医病之法,保障生存,降低夭亡。”
他指尖西移:“其二,针对西欧诸国。连年战乱、瘟疫,彼处贫民、流民、失地农夫众多。可宣告:凡技工匠人、农夫、识文断字者,迁来莫斯科,一律免除数年赋税,分配土地屋舍,并承诺由其自治社区,信仰自由,只需遵从此地基本法令。同时,开放东西商路,使其能获厚利。”
“其三,”林灵素看向拔都,语气缓和,“殿下所虑之婚配,亦可在其中解决。设立‘联姻之会’,鼓励自愿结合。凡与他族通婚之蒙古将士,给予额外赏赐;凡嫁与蒙古人之他族女子及其家庭,亦享优抚。使其慕利而来,感德而安,非惧威而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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