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查,旅鸽。”龙云拍了拍他的肩膀,“重点排查所有拥有高级权限的人员,包括……已离职或‘阵亡’的。”
约翰逊瞳孔微缩,明白了龙云的意思,重重地点了点头。
龙云转身离开了指挥中心,他没有回休息舱,而是走向基地最底层的武器测试场。他需要运动,需要流汗,需要用肉体上的疲惫来压制精神上的紧绷和那种被无形之手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测试场内空无一人,只有自动靶机运行的微弱嗡鸣。龙云脱下作战服上衣,露出背部包裹着厚实敷料的伤口。他拿起一把训练用的glock 17手枪(卸除了撞针),走到cqb模拟射击区。
深呼吸。举枪。瞄准。击发。
机械地重复着最基本的射击动作。汗水从他额角滑落,沿着紧绷的下颌线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背部的伤口在动作牵扯下持续传来抗议,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他的大脑却在高速运转。
娜塔莉亚被隔离前的眼神,那份被清除的操作日志,“数据幽灵”的警告,还有……那枚从“蜂巢”据点带出来的芯片残片。
他总觉得,这些碎片之间,应该有一条看不见的线串联着。
停止射击,他走到休息区,从储物柜里拿出那个小小的密封袋,再次仔细观察着那枚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芯片残片。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暴力从某个更大的模块上剥离下来的,表面烧蚀严重,但依稀能看到一些极其细微的、并非标准电路设计的蚀刻痕迹。
他需要一个完全独立、物理隔离的环境来分析它。指挥中心的设备虽然先进,但既然存在“数据幽灵”,任何连接基地网络的设备都不再绝对安全。
他想到了皮埃尔个人工作间里那台老旧的、从不联网的示波器和逻辑分析仪。那是皮埃尔用来捣鼓一些“私人爱好”的宝贝。
龙云收起芯片,走向皮埃尔的工作间。用皮埃尔给他的备用钥匙(出于信任和应急需要)打开门,里面堆满了各种拆解的电子设备和零件,空气中弥漫着焊锡和松香的味道。
他找到那台落了些灰尘的示波器,接通电源,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芯片残片连接到一个自制的、没有任何无线功能的测试夹具上。
示波器的屏幕亮起,杂乱的波形跳跃着。龙云调整着旋钮,过滤掉背景噪音,试图捕捉任何可能残留的、有规律的信号或者数据痕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屏幕上的波形依旧杂乱无章。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当他将扫描频率调整到一个非常狭窄的特殊频段时,示波器屏幕中央,突然捕捉到一段极其短暂、但异常规律的脉冲信号!
这信号非常微弱,持续时间不到百分之一秒,并且结构极其古怪,不像是任何已知的数字或模拟信号,更像是一种……加密的、带有自毁指令的定位信标在彻底湮灭前最后一丝回响?
龙云立刻用旁边的逻辑分析仪尝试捕捉和记录这段信号,但信号太过短暂和微弱,分析仪只记录下了一小段无法解读的二进制碎片。
他皱紧眉头,试图从这碎片中找出任何有意义的模式。突然,他注意到,在这段二进制碎片的开头几个字节,其排列顺序,与他之前在“克罗诺斯”手表底层诊断模式里看到过的、代表系统状态的某段校验码,有某种极其隐晦的相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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