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耳柏洛斯’?”龙云心头剧震,这个名字带着不祥的寒意。他下意识地看向通道入口的方向——旧铁路桥!伊戈尔临死前最后指向的地方!
就在这时,骨传导耳机里,渡鸦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感,瞬间撕碎了通道里凝滞的死亡气息:
“火种!幽灵!紧急情况!‘信使’小队!他们在前往接应点途中遭遇伏击!坐标d-7区下水道主交汇口!重型火力!有备而来!铁幕主力正从b、c、d三个下水道分支向你们的位置高速合围!预计接触时间——七分钟!重复,你们最多还有七分钟!”
七分钟!
龙云和陈云峰的目光在空中猛地碰撞,如同两把出鞘的利刃交击,迸射出冰冷的火花。伊戈尔那句“它回来了”带来的不祥预感,瞬间被眼前迫在眉睫的、足以碾碎一切的钢铁洪流所取代!
“目标?”陈云峰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目光扫过地上再次陷入濒死状态、瞳孔散大的伊戈尔。
“无法完全确认!”渡鸦的语速快如爆豆,“伏击火力点至少两挺pkm!反步兵定向雷爆炸痕迹!还有…有目击报告称看到‘短号’反坦克导弹发射筒闪过!他们是要把‘信使’连同整个区域彻底埋葬!合围你们的主力,热信号密集,至少两个加强排规模!装备精良,移动速度极快!”
“短号”反坦克导弹!两个加强排!
这两个词像重锤砸在龙云胸口。这已经不是追捕,这是铁了心要将他们彻底抹杀在贝尔格莱德污秽的下水道里!七分钟,拖着垂死的伊戈尔,带着满身的伤,在对方预设的绞杀场里,面对数倍于己、装备重火力的精锐敌人!
“路线!”陈云峰厉喝,身体已经像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般弹起,同时一把将地上瘫软的伊戈尔粗暴地拽了起来,甩到肩上。伊戈尔沉重的身体压得他左臂的伤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但他动作没有丝毫变形。
“唯一生路!”渡鸦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你们正下方,废弃的‘鼹鼠’级城市防核维护通道!入口就在通道尽头左转第三个泄压阀井盖下!垂直落差十五米!井壁有检修梯!下去后向西,直线距离八百米,有个坍塌形成的临时气室,空间足够隐蔽!‘信使’残存人员正在尝试向那里靠拢!但你们要快!铁幕的合围圈正在收紧!他们的侦察无人机已经升空!”
“幽灵!开路!清障!”陈云峰低吼,肩扛着伊戈尔死沉的身体,右手已经拔出仅剩最后一个弹匣的mp7a1,枪口指向通道前方那片被应急灯惨绿光晕勉强勾勒出的、深邃未知的黑暗。沉重的负担和伤口的剧痛让他的呼吸变得粗重,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收到!”龙云咬牙,强忍着左腿每一次迈步都传来的钻心剧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猛地向前扑出!他放弃了笨重的冲锋枪,右手闪电般从腿侧枪套拔出加装了消音器的格洛克19手枪,左手则从战术背心侧袋掏出一个圆柱体——m84震撼弹!在这种狭窄空间遭遇近敌,手枪和震撼弹的组合远比冲锋枪灵活致命!
通道前方并非一片坦途。应急灯的光线在几十米外就被浓重的黑暗吞噬。脚下是湿滑、布满苔藓和不明粘稠物的水泥地,头顶的混凝土拱顶不断有冰冷的水滴落下,砸在头盔和颈后,带来阵阵寒意。空气浑浊得令人窒息,只有他们两人粗重的喘息、靴子踩踏积水的啪嗒声,以及陈云峰肩上伊戈尔那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拉风箱般的呼吸声在死寂中回荡。
危险的气息如同实质的浓雾,沉甸甸地弥漫在每一寸黑暗里。龙云全身的神经绷紧到了极限,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努力适应,捕捉着前方任何一丝异常的轮廓、声音或气流扰动。左手拇指紧扣着震撼弹的保险握片,随时准备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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