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应点被彻底封锁!铁幕调集了重型装备!信使信号消失后,备用撤离路线被堵死!”渡鸦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正在启动最终预案!一架经过伪装的民用小型直升机正从保加利亚边境强行赶来!预计抵达贝尔格莱德郊外预设lz(着陆点)还需四十五分钟!你们必须坚持住!路线已重算——从气室另一端那个小型坍塌口出去,进入地表的一条废弃厂区内部铁路支线!沿着铁轨向西一点五公里,就是lz!”
四十五分钟!在这个随时可能被炸塌或者被重兵突入的绝地!
“目标体温极低!必须立刻进行有效保温,否则撑不到lz!”渡鸦补充道,声音凝重。
“执行!”陈云峰的声音冷硬如铁。他快速检查了一下被安置在气室角落、裹在急救毯里依旧昏迷不醒的伊戈尔,确认他还有微弱的脉搏。然后,他猛地抬头,夜视仪扫过这个所谓的“气室”——一个因巨大管道坍塌挤压形成的、约二十平米的不规则空间,头顶是犬牙交错的混凝土碎块和扭曲的钢筋,脚下是相对干燥的碎石和泥土,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陈腐的霉味,唯一的入口就是他们刚刚爬出来的那条狭窄通道。
绝地!
“渡鸦!干扰维持!监控通道入口和上方区域!”陈云峰命令道,同时毫不犹豫地拉开自己湿透作战服的拉链,露出同样沾着污泥和血迹但相对干燥的内衬。他撕开一张新的急救毯铺在地上,然后一把将伊戈尔冰冷僵硬的躯体从湿冷的毯子里拽出,紧紧搂抱在自己怀里,用体温直接覆盖对方的胸腹核心区!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疑和嫌弃,只有最纯粹的战场救生本能!
“幽灵!txa!静脉推注!”陈云峰低喝,双臂如同铁箍般死死搂住伊戈尔。
龙云立刻从急救包里找出预填充的txa(氨甲环酸)注射器,撕开包装,弹掉安全帽。在夜视仪幽绿的冷光下,精准地将针头扎进伊戈尔手臂因失温而几乎难以辨识的静脉,缓缓推注。冰冷的躯体紧贴着陈云峰的胸膛,死亡的寒意透过衣物传来。时间在死寂和寒冷中缓慢流逝。通道入口方向依旧一片死寂,敌人似乎在评估,在等待,或者在调集更致命的重武器。每一次秒针的跳动都伴随着巨大的压力。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
“火种!幽灵!”渡鸦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振奋响起,“直升机已抵达lz!重复,接应已到位!路线已同步至战术平板!立刻撤离!立刻撤离!铁幕的大批增援和重装备信号正从三个方向高速接近厂区!”
希望终于降临!
“撤!”陈云峰低吼一声,猛地将裹在急救毯里的伊戈尔扛上肩头!动作牵扯到伤口,鲜血再次渗出,但他恍若未觉。龙云立刻起身,端起武器,警惕地指向通道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