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停止!”龙云瞳孔骤缩,低吼出声。肾上腺素注射器再次被他抓在手中,但动作却迟滞了零点一秒。汉斯在耳机里急促的指令声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心肺复苏!立即!肾上腺素1毫克静推!快!”
龙云扑了上去,针头刺向颈静脉。陈云峰沉重的双掌已经交叠,狠狠压在伊戈尔那几乎没有起伏的胸膛上,开始进行标准而有力的胸外按压。
“01, 02, 03…”陈云峰低沉地计数,每一次按压都带着全身的力量,汗水瞬间浸透了他后背的衣衫。骨头在掌下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微碎裂声。
龙云推完药,迅速接手人工呼吸,球囊面罩再次扣上。
时间在绝望的按压和人工呼吸中流逝。一分钟…两分钟…
监测仪上,那条代表生命迹象的直线,再也没有任何起伏。刺耳的长音,成了唯一的、冰冷的挽歌。
陈云峰和龙云的动作,几乎在同一时刻停了下来。他们看着行军床上那具彻底失去生命气息、双眼圆睁、凝固着无尽恐惧的躯体。地下室里,只剩下那单调而冰冷的长音,还有取暖器徒劳的嗡鸣。
伊戈尔·瓦西里耶维奇·索科洛夫,代号“屠夫”,带着他所有罪恶的秘密和最终的恐惧,停止了呼吸。他吐露了地狱的位置和守卫者的名字,却将关闭地狱之门的唯一钥匙——“主人”的身份和“刻耳柏洛斯”的最终控制权——带进了坟墓。最后那破碎的“鹰…黑…”如同一个恶毒的谜题。
陈云峰缓缓直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溅上的血沫。他的表情在昏黄的灯光下如同钢铁铸就,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着冰冷的怒意和一种面对终极毁灭时的绝对清醒。
“清理痕迹。准备撤离。”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打破了地下室的死亡寂静,“‘渡鸦’,目标‘屠夫’确认死亡。启动‘归巢’协议b方案。我们需要一条干净的路线,立刻,马上。”
“收到,‘火种’!”渡鸦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一种紧绷的高效,“b方案启动。‘铁蛋’已远程接入目标车辆(车牌:波兰注册,白色奔驰sprinter,vin尾号427l)。电子系统伪造故障码准备就绪。备用假车牌(德国注册)已激活。最优陆路撤离路线规划中:弗罗茨瓦夫->德累斯顿(避开华沙航空管制区)->莱比锡->熔炉。预计总路程约500公里。沿途实时交通监控及潜在威胁扫描已开启。预计三分钟后推送详细导航路径至‘幽灵’平板。”
“收到。”龙云应道,声音同样低沉压抑。他迅速行动起来,拔出连接在伊戈尔身上的监测仪探头,将散落的注射器、药瓶、沾染污物的纱布等所有医疗痕迹粗暴地扫进一个防水的黑色垃圾袋。动作麻利,眼神却如同寒冰。最后,他拿起那床厚重的军用毛毯,毫不犹豫地将伊戈尔的尸体连同行军床一起,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形成一个巨大而臃肿的包裹。
陈云峰已经走到地下室角落,掀开一块看似普通却异常沉重的地砖,露出下面一个狭窄的垂直通道。一股更阴冷、带着浓重土腥味的气息涌了上来。他率先下去,龙云忍着腿伤,将那个沉重的“包裹”拖到通道口,两人合力,将其沉入下方的黑暗。下面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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