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最有效的破冰船。”克劳斯微笑,“看看周围。”
林志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训练场铁丝网外,不知何时已经聚拢了一些旁观者。几个“西伯利亚狼”的俄国佬抱着胳膊,眼神专注地看着灰烬小队行云流水的战术配合,尤其是詹姆斯那挺咆哮的机枪和伊万粗暴高效的爆破,让他们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欣赏。偶尔有人低声用俄语评价几句,换来同伴赞同的点头。而另一侧,“黑水牛”的几个成员则站得远远的,眼神复杂,带着忌惮,尤其是看到龙云时,下意识地就避开目光。那个被扣了一脑袋糊糊的“犀牛”更是彻底消失了踪影。
食堂大战的后果在发酵。灰烬小队,尤其是龙云,莫名其妙地成了基地的焦点。敬畏、好奇、忌惮、甚至一丝隐藏的敌意,在沙尘弥漫的空气里无声交织。龙云本人倒是毫不在意,休息时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掏出他那罐老干妈,用小刀撬开一盒军用压缩饼干,仔仔细细地涂抹上一层红油,然后咔嚓一口咬下去,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仿佛在享用顶级牛排。这举动又引来俄国佬们一阵好奇的注视。
这天傍晚,风沙似乎小了些,夕阳给基地染上了一层悲壮的暗金色。训练结束后,灰烬小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营区。龙云没像往常一样直接瘫倒,而是神秘兮兮地钻进了他和皮埃尔共用的那间充当临时仓库的板房。里面很快传来翻箱倒柜和金属碰撞的叮当声。
没过多久,一股极其霸道、极具侵略性的香味,猛地撕裂了营区原本充斥的铁锈味、汗味和消毒水味,蛮横地扩散开来!
那是一种复合的、爆炸性的香气。滚烫牛油厚重浓郁的脂香如同沉重的鼓点,是绝对的主旋律;紧随其后的是海量花椒被高温激发出的、让人舌尖发麻、鼻腔刺痒的澎湃麻意;无数种辣椒(二荆条的香、朝天椒的烈、子弹头的艳)混合炒制后产生的复杂而凶猛的辣味,如同燎原之火;其间还夹杂着豆瓣酱深沉的发酵咸鲜、醪糟带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酒香回甜、以及葱姜蒜和各种香料(八角、桂皮、草果、山奈)在滚油中涅盘重生后释放出的、令人魂牵梦绕的复合气息!
这香气是如此浓郁、如此具有穿透力,简直像一枚无形的化学炸弹,瞬间笼罩了整个灰烬小队的营区,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向四周扩散。
“我…操?”詹姆斯猛地从行军床上坐起来,鼻翼疯狂翕动,绿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的饥饿光芒,“幽灵!你他妈在煮什么?地狱火锅吗?”
玛利亚也从她的板房探出头,一向冷静的脸上带着一丝错愕,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