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毫不留恋,将无人机残骸踢入一个敞开的、深不见底的通风管道井口,然后迅速原路返回,顺着绳索滑降,身影再次融入街道的阴影之中,从消防梯返回安全屋内。
从出发到返回,整个行动过程耗时仅四分十七秒。
回到安全屋,龙云将数据提取器和铭牌交给娜塔莉亚。屋内灯光依旧熄灭,只有终端屏幕的微光照亮她凝重的脸庞。
“序列号属于一家注册在卢森堡的空壳公司,层层转包,最终所有者信息无法追踪。但这种控制信号的跳频模式和加密算法…我曾在gchq(英国政府通信总部)一份泄露的威胁评估报告模糊附录里见过类似的标记…”娜塔莉亚一边快速进行数据比对,一边调动着脑海深处所有记忆碎片。
突然,她敲击键盘的手指停顿在空中,屏幕上调出了一份带有模糊红色骷髅头标记的档案摘要。
“‘猎犬小组’(hound team)…”娜塔莉亚的声音干涩,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一个规模极小、极其专业、活跃于地中海沿岸和北非地区的精英级雇佣兵团队。业务范围高度专精:高强度侦查、高危目标追踪、以及‘高价值物品回收’(即定点清除)。信誉极高,要价是天文数字。已知其标志性战术之一,就是使用经过特殊改装的、具备一定抗干扰能力的无人机群进行非对称侦察、信号中继,甚至…诱导性自杀攻击。”她深吸一口气,“一年前,在叙利亚德拉省一次针对某国高级情报官的秘密撤离行动中,我们截获过一段极其短暂、无法破译的加密信号,其频谱特征与刚才的信号,吻合度超过92%。”
“猎犬小组…”林志豪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是‘创世’能调动的最顶尖的猎犬吗?”
“无法百分百确定雇主。但他们的出现,意味着我们可能已经被世界上最难缠的追踪者之一盯上了。”娜塔莉亚面色严峻如铁,“他们的行动模式如其名,拥有近乎偏执的耐心和敏锐的嗅觉,一旦锁定目标气味,就会不死不休,直到将猎物拖垮、撕碎。我们安全屋的大概区域,极有可能已经暴露。”
安全屋内刚刚因成功反击而稍有缓解的气氛,瞬间再次绷紧至断裂点。无形的压力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
就在这时,林志豪贴身携带的、具有极强抗干扰能力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起来,特殊的震动模式表明是最高优先级的呼叫。是克劳斯。
林志豪立刻接通,按下免提键。克劳斯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失去了往常一切玩世不恭的镇定,只剩下赤裸裸的急迫和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
“酋长,情况急剧恶化!拉姆施泰因那边刚传来紧急通讯!运输机在降落前约二十五分钟,突遭来源不明的超强定向电子干扰,短暂与塔台及护航机组彻底失联超过三分钟!虽然后续干扰消失,飞机安全降落,但是!”克劳斯的声音陡然拔高,“但是汉斯刚刚冒死发来断断续续的讯息!他们在将伤员转移前往基地医院的路上,护送车队遭遇了精心伪装的、多重诱导的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