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庞大的身躯在这狭小空间里不得不微微佝偻着,行动显得有些笨拙,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异常小心,极力控制着噪音。“pkm主武器还剩最后一个完整弹链箱,一百五十发。mp5sd冲锋枪还有两个半三十发弹匣。进攻型手雷、防御型手雷、阔刀地雷全部消耗完毕。”他粗壮的手指拍了拍腰间一个看起来饱经风霜的苏式帆布包,“不过,‘老朋友’们还在。几块svd塑性炸药,配套的无线电和定时起爆雷管,也许能在关键时刻给追兵一个‘惊喜’。”
“艾米丽,伤势如何?”林志豪继续询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只有纯粹的战术评估。
艾米丽右手紧握着她的sig p226战斗手枪,左臂上由quikclot敷料和弹性绷带构成的临时包扎处已经渗出了一片深红色的血迹,但她持枪的手稳如磐石。“左侧前臂外侧撕裂伤,长约十厘米,深度约一点五厘米。未伤及主要桡动脉和桡神经。出血已通过压迫和止血粉初步控制。不影响战术动作和武器操作。”她的汇报专业、冷静,仿佛在描述别人的伤势。
皮埃尔则紧紧地将那个外表布满刮痕但结构依旧完好的合金箱抱在胸前,他的脸色在战术灯光的晃动下显得异常苍白,呼吸也比其他人更为急促,但他死死咬着牙,努力调整步伐,跟上整个队伍的节奏,没有让自己发出一丝抱怨或拖后腿的声响。
通道开始出现分支,如同一个巨大地下迷宫伸出的触角,每一条都通向更深邃、更未知的黑暗。娜塔莉亚不得不频繁地停下,对比着屏幕上模糊的图纸和眼前几乎一模一样的砖石结构,依靠逻辑推理和一丝直觉来指引方向。“左边这个入口的拱顶有部分坍塌…不对,图纸上标注这条是死路…向右!这条通道的坡度更陡,应该通向一个更宽的、上世纪初期的主排水管道系统,那是我们通往cléo地铁线废弃维修通道理论上的最快路径。”
队伍小心翼翼地转入右侧通道。这里的空间果然略微宽敞了一些,高度足以让人直立,但空气中那股陈腐和腐烂的气味却更加浓烈刺鼻,几乎令人难以呼吸。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龙云毫无征兆地猛地举起了紧握的左拳!
整个队伍在不到半秒的时间内瞬间凝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暴露的光源在瞬间熄灭,包括武器激光和头盔灯,只剩下通过夜视仪或热成像观察的、肉眼不可见的微弱光点。
绝对的、纯粹的黑暗和寂静再次降临,将所有人吞没。在这种环境下,人类的听觉、触觉、甚至直觉都被迫提升到了极限状态。
“前方约五十米处,持续的水流声出现异常变化。”龙云的声音压得极低,通过加密骨传导耳机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膜,如同最轻微的耳语,“有大型固态物体部分阻隔了水道,产生了持续的、细微的涡流声。不是自然坍塌。”
他小心翼翼地重新点亮了武器下方的tlr-10 hl g战术手电,光束以一个谨慎的低角度向前探去,避免直射可能存在的反光体。光线尽头,通道被一道看起来极具年代感、锈迹斑斑如同巨兽肋骨、顶端被磨出尖刺的铁栅栏彻底封死。栅栏后方,水流明显变得湍急,形成了一个不大的、正在缓慢旋转的漩涡。
“皮埃尔。”林志豪的声音低沉而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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