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终于抵达东北角。那里果然有一个看起来废弃了几十年的配电间，铁门斑驳，挂着一把硕大且锈迹斑斑的老式挂锁。
皮埃尔上前，戴上一副放大镜目镜，仔细检查。“锁是表演道具，内部是高科技电子锁芯。abloy protec2级别，甚至更高。”他拿出一个多功能便携式解码器，连接线接入锁具底部一个极其隐蔽的接口，开始破解。
几分钟后，随着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咔哒”声，厚重的铁门向内弹开一条缝。门后并非配电设备，而是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的金属旋梯，深处透出微弱的白色led冷光。
林志豪第一个下去，枪口领先。下面是一个约二十平米的密闭空间，空气循环系统低鸣运转，过滤后的空气带着一丝冰冷的金属味。房间内有简易床铺、一张战术桌、一个空置的武器架、一个标志清晰的医疗箱，以及最重要的——一台仍在待机的卫星通讯终端和一台低噪运行的汽油发电机。
“安全。依次下来。”林志豪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队员们鱼贯而下。艾米丽立刻将伊万扶到一张床上，快速剪开他手臂上浸透血污的绷带。医疗箱里的器械和药品相对齐全，她立刻开始进行紧急清创手术：注射局部麻醉剂、探查伤口、结扎血管、小心翼翼取出嵌入肌肉的金属破片…
娜塔莉亚则直奔通讯终端。“系统有被动访问痕迹…大约一小时前有三次失败的远程登录尝试，协议等级很高。”她一边说，一边飞快地操作，物理接入一个加密狗，尝试建立通过克劳斯提供的备用中继节点的卫星链路。“信号极不稳定，正在尝试握手…”
皮埃尔检查着安全屋的设施。“紧急出口，通往隔壁街区废弃书店地下室。液压暗门，状态良好。发电机燃油剩余百分之七十。”
林志豪、龙云和玛利亚则像梳头一样仔细检查着安全屋的每一个角落，寻找任何可能的监视设备或爆炸物。
突然，娜塔莉亚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连接成功！但…‘夜枭’的终端没有响应正常识别码…反馈信号是最高紧急避险模式的自动回复！”
所有人心头一沉。克劳斯启动了最高紧急避险模式，这通常意味着联络点暴露，经纪人自身处于极度危险甚至…
自动回复的信息极其简短，透着一股绝望：
“网络已全面污染。信任清单作废。蜂巢无处不在。坐标：48.8566° n， 2.3522° e。寻找‘牧羊人’。愿灰烬重燃。”
信息末尾，依然是那个荆棘蜂巢标记，但这次，被一道粗砺的数字化划线狠狠贯穿，如同发送者最后的诅咒。
“48.8566° n， 2.3522° e…”娜塔莉亚下意识地复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是…巴黎圣母院！”
“牧羊人？那是什么？”皮埃尔疑惑地抬头。
“未知联系人，‘夜枭’从未在预案中提及。”林志豪眉头紧锁，“但这可能是他最后，也是唯一能突破‘蜂巢’污染网络传递给我们的线索。”
就在这时！
嗡——！
屋顶的led灯管猛地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熄灭！只有墙壁上几盏暗红色的应急灯亮起，将每个人的脸孔映照得如同鬼魅。
“发电机停机！外部线路被物理切断！”皮埃尔在黑暗中喊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呜——呜——呜——
低沉而刺耳的入侵警报声猛地炸响，无情地撕裂了安全屋短暂的宁静！
“运动传感器触发！入口和紧急通道口同时检测到大量移动目标！”娜塔莉亚的声音在警报声中变得尖利，“他们找到我们了！至少两个突击小组正在快速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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