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医疗区,无菌处理室。
龙云赤裸着上身,趴在处理台上。碘伏棉球擦拭过背部狰狞的伤口边缘,带来熟悉的、尖锐的刺痛感。汉斯的手法精准而稳定,重新清理着因为反复崩裂而有些感染的创面,然后用一种新型的生物粘合剂和高强度缝合线进行闭合。这种技术能加速愈合,减少疤痕,但过程同样痛苦。
“肌肉撕裂比预想的严重,幸好没伤到主要神经和骨骼。”汉斯一边操作,一边冷静地陈述,“但如果你再这样不顾伤势剧烈运动,下次缝合的难度会大很多。”
龙云咬着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没有回应。他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过滤着布莱克在潜艇上断断续续的供词。
“创世派”(the genesis faction)……gss董事会内部的秘密团体……追寻“圣柜”(ark)——那个并非实物,而是代号,代表着终极生物强化项目的存在……“上帝之泪”样本是关键催化剂……灰烬小队因为可能接触核心秘密或成为“不确定因素”而被清洗……“蜂巢”(the hive)是竞争对手,同样追寻“圣柜”,但方向偏向生物武器和意识控制……
这些信息碎片拼凑出一个庞大而黑暗的阴谋轮廓。gss早已不是那个他们曾经效忠的、至少在明面上维持着国际安保准则的公司,其高层已然堕落,卷入了一场可能改变人类命运的禁忌研究,并且不惜为此清除任何障碍。
而那艘动用小型攻击潜艇、装备精良、下手狠辣的水下猎杀者……布莱克声称不知其具体来历,只含糊地提到可能与“创世派”更深层的合作者或另一个隐藏更深的势力有关。这增加了更多的不确定性。
“好了。”汉斯完成最后一步包扎,拍了拍龙云没有受伤的肩膀,“未来四十八小时,尽量静养。我会让夜莺盯着你。”
龙云缓缓坐起,活动了一下肩膀,感受着伤口被紧密束缚后的异物感。“谢了,墓碑。”
他穿上干净的作训服,走出处理室。其他参与行动的队员也基本处理完毕伤势,聚集在医疗区外的休息区。詹姆斯正拿着一罐冰镇功能饮料敷着额角的淤青,嘴里骂骂咧咧地抱怨那艘攻击潜艇的机关炮;陈云峰安静地坐在角落,擦拭着他那支宝贝狙击步枪的瞄准镜;玛利亚则靠墙站着,闭目养神,但龙云能感觉到她如同绷紧的弓弦,随时可以做出反应。
林志豪和克劳斯一起走了过来,两人的脸色都异常严肃。
“布莱克的初步审讯由旅鸽和渡鸦在进行,”克劳斯开门见山,声音压得很低,“他交代的东西,和我们之前的推测以及幽灵带回的信息基本吻合。‘创世派’确实存在,阿什福德(gss副主席)和沃瑟曼(首席科学家)是核心成员。‘圣柜’项目……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它涉及的不仅仅是生物强化,可能还包括某种形式的……意识上传或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