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压抑的愤怒，也是不容动摇的信念：
“今天，你告诉我，为了拿项目，就得去塞钱？就得去跪着求人？就得把良心喂狗？！”
他猛地指向那个金丝眼镜男，目光如电：
“那我告诉你！这样的项目！这样的‘惯例’！我鲁智深！不！稀！罕！”
“我宁愿站着饿死！也绝不跪着吃饱！”
整个教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学生们被这近乎咆哮的宣言震撼得说不出话！他们从未在课堂上听到如此直击灵魂、如此血性贲张的呐喊！短暂的沉寂后，不知是谁带头，雷鸣般的掌声如同海啸般爆发！经久不息！许多学生激动得站了起来！
李教授看着台上那个如同孤胆英雄般的身影，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更有深深的敬佩。
讲座在一种近乎悲壮的高潮中结束。学生们意犹未尽地散去，不少人围上来想和鲁智深交流。李教授则快步走向那个脸色铁青、正准备拂袖而去的金丝眼镜男。
“周总！周总留步！” 李教授脸上堆起笑容，试图缓和气氛，“哎呀，年轻人血气方刚，说话冲了点，您别介意！来，小张，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城建集团的周副总！周总可是百忙之中特意抽空来听你讲座的！对你的实践经验很感兴趣啊！”
周副总？城建集团？！
鲁智深心中猛地一凛！他瞬间明白了刚才那番“惯例”之问的险恶用心！这哪里是提问？这是试探！是警告！是来自更高层面、更强大力量的敲打！
周副总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敷衍地伸出手和鲁智深握了握，指尖冰凉：“鲁总……讲得……很有激情啊。” 说完，他像躲避瘟疫般迅速抽回手，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几乎要跑起来，背影透着狼狈和恼羞成怒。
李教授看着周副总消失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他走到鲁智深身边，压低声音，语气凝重：“小张啊……你刚才……太冲动了！城建集团……那是咱们市项目审批的龙头！周副总分管招标……你这一下，可是把他得罪狠了！以后……”
“李教授！” 一个急促而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了李教授的话！
程小雨！她脸色煞白，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显然是狂奔而来！她冲到鲁智深面前，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愤怒：
“不好了！出大事了！马总……马总被省里来的联合检查组带走了！就在刚才！检查组……直接去了他家！然后……然后在他家书房一个暗格里……搜出了一本……一本秘密账本！”
鲁智深的心猛地沉到谷底！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他一把抓住程小雨的手臂，声音嘶哑：“什么账本？上面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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