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族的攻击落在她身上,大部分能量却被那正在消散的不稳定灵根光团吸收、扰动,引发了更加剧烈的能量暴乱!祭坛上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五行能量失去平衡,疯狂对冲爆炸!
场面一片混乱!
而那道射向良言的、较大的稳定灵根光团,在没入地面后,似乎触发了某种预设的传送或隐匿机制,气息彻底消失。
画面到此,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剧烈闪烁、扭曲,然后……淡去。
林深的意识,被无边的悲痛、愤怒、以及一种血脉相连的共鸣感所淹没!他看到了!看到了母亲被逼上绝路,为了守护灵根,不惜主动割裂本源、自毁重伤的惨烈一幕!那声无声的“阿深”,如同最锋利的刀,剜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场景二:锁链
没等林深从第一个场景的剧烈情绪冲击中缓过神来,白光涟漪再次荡漾。
新的景象,如同无缝衔接的噩梦,轰然展开——
光线更加昏暗,几乎全靠墙壁上零星镶嵌的、散发着惨绿色微光的荧光石提供照明。空气潮湿阴冷,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霉味和铁锈味。
这里是一条狭窄、悠长、两侧布满厚重铁门的……地下监牢走廊。
与之前沈念预警画面中的走廊有些相似,但更加古老,墙壁上的血迹和刻痕也更加密集、更加绝望。
走廊中段,一间格外宽敞、却也更显阴森的铁栅栏牢房内,正在进行着某种……仪式。
牢房中央的地面上,同样画着一个鲜血绘制的法阵,但比祭坛上的小很多,也更加邪恶诡异,充满了逆蛇纹路和扭曲的符文。
法阵中央,躺着一个昏迷不醒、浑身是伤、气息微弱到极致的……女人。
依旧是云薇。
时间似乎是在祭坛事件之后不久。她身上的白衣早已被鲜血浸透、变成暗褐色,伤口虽然经过粗略包扎,但依旧能看到渗出的新鲜血迹。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仿佛随时会停止。
而在牢房内,除了昏迷的云薇,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身穿华丽暗金色长袍、脸上罩着金属面具的阮正雄。他负手而立,站在法阵边缘,冷漠地注视着地上的云薇,如同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或者等待收割的庄稼。
另一个,则是一个身材单薄、穿着粗糙囚服、脸上脏污却掩不住清秀轮廓、眼神充满了痛苦、挣扎与深深恐惧的……少年。
大约十二三岁的年纪。
少年良言。
他的双手,被一副沉重冰冷、刻满了逆蛇纹路和复杂符文的黑色金属镣铐锁着。镣铐的链条很长,另一端连接着法阵中心的一个环形扣锁。
良言的身体在剧烈颤抖,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他看看地上昏迷的云薇,又看看身旁冷漠如冰的阮正雄,眼中充满了哀求、恐惧,以及一丝深藏的……恨意。
“动手吧,阮良。”阮正雄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将她体内残留的那部分不稳定灵根本源,以及她与灵根割裂时产生的‘反噬诅咒’与‘血脉印记’,一并抽取出来,封入这枚‘逆蛇之种’。”
他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枚拇指大小、通体暗红、如同凝固血块、表面却流淌着诡异金属光泽的……鳞片状物体。那东西微微搏动,仿佛拥有生命,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邪恶与贪婪气息。
“不……我不要……云姨她……”少年良言拼命摇头,向后退缩,镣铐哗啦作响。
“不要?”阮正雄微微侧头,面具下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向良言,“别忘了,是谁把你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给你饭吃,教你本事,让你这个‘废物’有了价值?也别忘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你妹妹……现在又在哪里?”
每说一句,良言的脸色就苍白一分,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眼中的恐惧几乎要化为实质。阮正雄的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精准地刺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软肋和恐惧。
“听话,完成这个仪式。这是你‘赎罪’的机会,也是你获得‘力量’、保护你想保护之人的唯一途径。”阮正雄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蛊惑,“想想看,如果你足够强大,像今天这样的事,还会发生吗?你还需要眼睁睁看着别人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吗?”
良言的挣扎,在恐惧、愧疚、以及一丝被强行植入的、对“力量”的病态渴望中,缓缓减弱。他低下头,看着自己颤抖的、被镣铐锁住的双手,又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云薇,眼中最后一点光亮,如同风中残烛,缓缓熄灭,化为一片死寂的麻木与……认命。
他缓缓抬起被镣铐锁住的双手,闭上眼睛,开始按照阮正雄教导的、那邪恶的咒文和手印,生涩而艰难地运转起体内那微弱的、带着明显阮家烙印的灵能。
镣铐上的逆蛇纹路,随着他灵能的注入,开始缓缓亮起暗红色的光芒,如同苏醒的毒蛇。链条无风自动,如同拥有生命般,朝着法阵中央的云薇蔓延过去,尖端如同毒蛇的信子,轻轻点在了云薇的眉心、胸口、丹田等要害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