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太行山脉,还浸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寒霜凝在枯草上,踩上去发出“咯吱”的轻响,二营战士们的灰布军装早已被露水打湿,贴在背上冰凉刺骨,却没人敢搓手取暖——怕动静太大,惊了谷里的日军哨兵。刘勇走在队伍最前面,手里攥着一张用油纸包好的野狼谷地形图,指尖在“东侧山坡伏击点”的标记上反复摩挲,借着微弱的星光确认路线。
“都跟上!脚底下轻点,别碰响石头!”刘勇压低声音,回头对身后的战士们叮嘱。队伍里的重机枪手老张,正扛着一挺缴获的日军重机枪,枪身裹着粗棉布,避免金属碰撞发出声响。他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子刚冒出来,就被寒风冻成了细霜,却死死盯着前面战士的脚跟,一步不落地跟着。
半小时后,二营终于抵达野狼谷东侧山坡。刘勇爬上一块凸起的岩石,借着晨光熹微的亮,观察着谷底的土路——路面平整,刚好能过两辆卡车,两侧的山坡长满半人高的酸枣丛,是天然的隐蔽屏障。“一组跟我守北侧弯道,负责打卡车驾驶室;二组去南侧,盯着日军的步兵;三组把重机枪架在山顶,压制日军的火力!”刘勇快速分工,战士们立刻散开,动作麻利地钻进酸枣丛,用枯草和树枝盖住身体,只露出枪口和眼睛。
老张选了个背靠巨石的位置,把重机枪架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枪口对准谷底的弯道。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块油布,铺在机枪旁,又拿出几箱子弹,整齐地摆在油布上:“这位置好,既能盯着弯道,又能挡鬼子的流弹,等会儿让小鬼子尝尝咱们的厉害!”旁边的弹药手小李,赶紧帮他把弹链挂在机枪上,手指在扳机旁顿了顿,小声问:“张哥,你说咱们能缴获多少子弹?要是能多缴点,以后训练就不用省着用了。”老张咧嘴一笑:“放心,十辆卡车呢,够咱们用一阵子!”
与此同时,一营的迫击炮班也在谷口和谷尾忙活起来。王铁柱蹲在谷口的土坡后,看着炮手小陈校准炮位。小陈趴在地上,用标杆量着距离,又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纸,快速计算着弹道:“营长,距离五百米,角度30度,用高爆弹,保证能炸中第一辆卡车的驾驶室!”王铁柱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就跟平时训练一样,把炮弹扔准点,咱们就能堵住鬼子的路!”
吴博文也跟着一营来了谷口,他蹲在迫击炮旁,仔细看着炮架的支撑点:“这土坡有点松,得用石头把炮架垫稳,不然开炮时会移位,影响精度。”说着就从旁边搬来几块平整的石头,帮小陈把炮架垫牢。“还有,炮弹的引信要提前检查,把防潮纸撕掉,这样装弹时能快一秒——战场上,一秒就能决定胜负。”吴博文一边说,一边帮小陈检查引信,手指在引信的保险栓上轻轻碰了碰,确认没问题才放下。
谷外的树林里,李铮正带着支援队和维修小组整理装备。刘姐蹲在一块木板旁,把维修工具分门别类摆好:扳手、螺丝刀、通条、备用的枪机弹簧、枪管零件,甚至还有一小块磨好的高速钢,用来修补受损的刀刃。“队长,所有工具都清点好了,连最小的螺丝都没落下,等会儿缴获了武器,保证十分钟内就能修好不误事!”刘姐拿起一把扳手,在手里转了转,眼神里满是自信。
王小柱则带着几个战士,给骡马装弹药。他把五百发重机枪子弹分成五箱,每箱一百发,用绳子牢牢绑在骡马背上;又把两百颗手榴弹装在布包里,挂在骡马的两侧;最后把十发迫击炮高爆弹放在一个特制的木盒里,垫上稻草,防止运输时碰撞。“队长,你看这样行不行?子弹和手榴弹分开装,用起来方便,也不会压坏骡马。”王小柱指着骡马背上的装备,眼里满是期待。李铮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绑绳,又摸了摸木盒里的炮弹:“很好,再把木盒盖紧点,别让露水打湿了炮弹。”
后勤的老周,正带着几个村民给骡马喂草料。他把提前准备好的黑豆和干草拌在一起,抓了一把递到一匹骡马嘴边:“老伙计,多吃点,等会儿要辛苦你了,把缴获的物资都运回去,咱们就有好日子过了!”骡马似乎听懂了,甩了甩尾巴,大口吃了起来。老周笑着拍了拍它的脖子:“这都是咱们村最好的骡马,能扛能跑,比鬼子的卡车还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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