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民国公馆后,叶元阴开车,三人同行。
陈精和蒙琪格格坐在后排,左侧的云蒙琪将目光黏在他脸上,美眸含情脉脉,眼底翻涌着压抑五年的情愫,像一团火。
她心脏狂跳脸颊潮红,有一种想要吻他的冲动,但这是在车上,她只能用力的握住陈精的手。
陈精感受到蒙琪格格滚烫的爱意,他不知该如何回应才是正确的,所以一动不动。
“这么多年,终于可以跟你好好见一面了。”
云蒙琪的声音柔得像浸了水的棉絮,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哽咽:
“五年前是我错了,如果不是我固执任性,非要跟家里赌气,你也不会被魏家当成眼中钉,沦落到现在这个处境。陈精哥哥,对不起。”
她的声音里满是懊悔,完美的俏脸上写满了自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在压抑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鼻尖微微泛红,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陈精转头看她,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语气平静的说道:
“不要责备自己,你对我很好,我一直都能感受到你的深情厚谊。”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飞逝的霓虹,那些闪烁的灯火像是官场中变幻莫测的权势,忽明忽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生在豪门之家,就该有潮起潮落的准备。就像这燕京的豪门,再坚固也经不住岁月的侵蚀,再辉煌也有沉寂的时候。”
他语气释然,“我没有任何埋怨,或许这就是我命中注定要走的路,是福是祸,都是人生的经历,躲不掉的。”
云蒙琪的俏脸上瞬间浮起震惊之色,那双美眸瞪得圆圆的,难以置信地看着陈精。
这五年里,她无数次想象过重逢的场景,想象过他会怨恨,会指责,甚至会冷漠相待,却从未想过他会如此释然。
她脸上的震惊越来越浓,随即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取代,她的眼睛亮得像夜空中最亮的星,语气急促而激动的说道:
“你终于开窍了!你终于活明白了!”
“人生本就是一场盛大的博弈,天地为棋局,众生为棋子。”
云蒙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极致的喜悦:
“你不主动博弈,就只能被动离场,尤其是在燕京这个经济与权力交织的中心,更是如此。这里的每一步都藏着陷阱,每一次呼吸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陈精哥哥,我希望你在仕途上,也能像当年在战场上一样,勇猛无敌,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陈精苦笑一声,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与沧桑,手用力的握着她的玉手,说道:
“官场比战场更难。战场拼的是体能与枪术,是实打实的战斗力,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明明白白。可官场拼的是阴谋诡计,是地位与权势的较量,是人心的算计。在这里,你永远不知道笑脸背后藏着多少刀子,也不知道看似无害的一句话会引来怎样的祸端。”
他的语气低沉下来,带着对现实的清醒认知:
“这就是底层干部的悲哀,你没有决策权,只有执行权。就像棋盘上的小卒,只能往前走,却不能回头,所有的命运走向,都由不得你自己选择。当你站错了队,无论你个人能力多强,工作多出色,最终都会被权力的洪流清除。在强大的掌权者面前,我们这些底层蝼蚁,不过是可以随意替换的蝼蚁而已,随时可以被丢弃。”
云蒙琪脸上的喜悦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重与凝重。
陈精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官场的虚伪面纱,露出了最残酷的本质。
她不得不承认,即便是爷爷出手相助,也是她苦苦央求了无数次的结果。
若是换了旁人,在魏平阳的步步紧逼下,恐怕早已尸骨无存,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
车厢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沙沙声,像是在诉说着官场的无奈。
就在这时,叶元阴忽然转过头,眼角眉梢带着戏谑的笑意,打破了沉默说道:
“你们俩多少年没好好见面了,刚重逢就说这些不开心的,多煞风景。”
她的目光在云蒙琪脸上一扫,语气暧昧,带着几分调侃:“蒙琪,难得这么好的机会,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情不好吗?人生苦短,一定要及时行乐哟。”
“你!” 云蒙琪被叶元阴说中心事,俏脸瞬间绯红,像是熟透的樱桃,连雪白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红晕,蔓延至耳尖。
她狠狠瞪了叶元阴一眼,又羞又怒,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几分娇嗔:
“就知道挑唆别人,你自己呢?你怎么不去找个男人?说什么及时行乐,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叶元阴的芳心猛地一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几分,眼神下意识地避开了云蒙琪的目光,心里暗自嘀咕。